桓燕古板的說:“深夜彈箏,驚擾聖駕,是否殺之?”
韓姬悲聲道:“陛下息怒,韓姬已經破了相,怕嚇壞陛下!”
王竹感覺全部望夷宮如同大病初癒的病人一樣,有氣有力的躺在鹹陽城中,悄悄地聽著渭河河水的吼怒和秋風秋蟲的鳴叫。在他眼中,隻要那昏黃的月光像是包含著某種神馳、某種希冀。
“陛下,韓姬已經籌辦好了。”
桓燕一聽這麼大的帽子扣上來,嚇得不敢說話,低頭沮喪的走了。
“好吧,朕準你所奏!”
此時,那錚音又是一轉,驚濤駭浪停歇了,風暴疇昔了,大將軍放馬南山卸甲歸田——琴音中卻垂垂的呈現了一縷悵惘,幽怨纏綿,如泣如訴,彷彿有個少婦在沉寂的秋夜中,湊到你的耳邊輕聲的傾訴著苦衷。桓燕鋒利的劍又插回了紅色的劍鞘。
花廳內檀香嫋嫋,被風吹動的水流的波紋,在廳角、雕欄上構成閒逛的閃動光影。身著玄色錦衣華服的美女,正用十根春筍般的玉指,在十三根琴絃上隨便揮灑,行動如行雲流水般暢順。
“陛下——”桓燕穿戴重達幾十斤的鎧甲,縱身躍入秋冷的水池。王竹心中一陣打動,也一陣活力!
王竹一把拉住了韓姬,嚷嚷道:“妹子,你至於嗎?”
暮秋,無邊的郊野一片蒼茫。葉落樹禿,衰蘭枯黃!
韓姬用五根纖細的玉指捂著臉,鎮靜的叩首:“陛下。”
王竹冇站穩,躲不開這類兩敗俱傷的招式“噗通”一聲巨響,兩人同時跌入深達兩丈的水池。韓姬也不曉得和秦二世有甚麼切齒的仇恨,竟然用雙手死死的勒住王竹的身子,冒死的向下壓。王竹被纏住了,雙手動不了,感受著池水從四周八方壓過來,倉猝閉住了呼吸,停止換氣,身子像石頭一樣快下沉。
“好——”王竹從鏤空的假山石後走出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