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瑾捧著一串上好的紫檀柳念珠, 謹慎翼翼地踏進大殿以內,卑躬屈膝地站在門口。
“韓文天然是不肯出這筆錢的,顛末一番與皇上還價還價,終究隻給了三十萬兩。”劉瑾將張太後扶到了貴妃榻上,張太後倚著榻首,按了按太陽穴。
安知朱厚照卻一臉的義正言辭:“那可不可,這婚禮一輩子就一次,朕是天子,豈能丟了麵子!”
張太後微微睜眼:“劉瑾啊,你來了。”
王太皇太後回身看向英國公老夫人,語氣些許責備道:“老姐姐,這就是你的不是了,這麼好的女人,如何不想著早些挑戶好人家許了纔是啊,好端端的可彆擔擱了人家女人的畢生大事!”
朱厚照緊了緊環在她腰上的手,感喟道:“還不是被錢鬨的,人家不過是想給你籌辦一個風風景光的婚禮,成果戶部那幾個老狐狸找各種藉口敷衍我,死活就是不肯拿錢出來!”
正德小時候能夠說是被這位奶奶親手拉扯大的,當年小太子出世之時,王太皇太後便對他寵上了天,正所謂是捧在手心兒裡怕摔了,含在嘴裡怕化了,集萬千寵嬖與一身。
“張家情願出十五萬兩銀子,但前提是讓我放了張鶴齡與張延齡,我抓他們倆,本來就是替你出氣的,這麼冇原則的事兒,你男人當然不會承諾。”朱厚照挺了挺身板兒,麵上一副我是你男人我會替你擋風遮雨的神情。
張太後邊蹙眉問道:“這件事,與壽寧伯和建昌侯有甚麼乾係?”
劉瑾倒是麵上神采古怪,嘴角一歪:“太後孃娘這麼快便認輸了?老奴心中有一計, 可保壽寧伯與建昌侯毫髮無損的走出詔獄, 太後孃娘可願聽老奴一言?”
“太皇太後看著好,便是好,我們英國公府出來的女人,那裡差的了啊!”英國公老夫人執起桌上茶杯,會心一笑。
離選秀的日子但是越來越近了,雖說是個走過場的選秀,可誰也不曉得這中間會不會再出甚麼岔子。
劉瑾核閱奪度,湊上前來:“皇上現在手頭缺錢,內庫的銀子花的不剩多少了,戶部又不肯給錢,據老奴所知,壽寧伯與建昌侯這幾年來……,如若在這個時候給皇上雪中送炭,那皇上心一軟,還不就立馬放了壽寧伯與建昌侯……”
劉瑾頓時會心了張太後的意義,便接過手來,本身親身幫張太後按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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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戶部韓文那老狐狸怎肯鬆口,先帝山陵修造用的是錢,皇上即位大典用的是錢,皇上在各處織造龍袍,大興土木修建用的也是錢,戶部那裡還能拿得出一百萬兩銀子來……”劉瑾謹慎翼翼阿諛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