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2014年11月14日。
言格,我來找你了。
現在,她抱著他的一隻手臂,睜著眼,也不知在想甚麼。
你叫。
她乃至能想到,多年前,言格寫這第一篇日記時的狀況。
“2014年7月30日
天,你,都雅。
那一年。
書架的豎梁上則刻著1,2,3……11,12。
從HK過關返來的一起上,她都冇有說話,也冇有動靜,隻是縮在他懷裡,緊緊抱著他的腰身,半刻也不肯鬆開。或許很累了,卻不肯閉眼睛,彷彿恐怕一放手,一閉眼,他就不見了。
……
她低著頭,呆呆看著。
如果我放棄,就真的冇有人能夠救你了。甄意,會今後被甄心壓抑,消逝在暗中的深淵裡。
再換一本。
她莫名被一種龐大的畏敬的力量攫住,那種力量過分昌大,壓在她的胸腔,讓她喘不過氣。
“甄意,你聽我說。甄意,不要緊的,燒掉就燒掉了,不要緊的。”
……
她睜著眼睛,一動不動,一瞬不眨地盯著言格,目光筆挺,當真,用力,卻一聲不吭,像死守著某件不能喪失的珍寶。
因為他冇有聞聲啊!
欺負,黌舍,同窗,死啊
……”
“2014年10月2日
各種狀況,周而複始。
就是他,就是他把言格……
……”
清理腳板心的時候,瞥見她腳下滿是碎玻璃渣,紅色的血稠濁著,像隻血淋林的刺蝟。
“好,我帶你歸去。”
全部9月,10月,11月,12月,到了2007年,2008年,2009年,2010年。
“餘述至此,肝腸寸斷矣。”
“2002年9月10日
現在,他不要提任何早已無關緊急的事情,更不要再刺激她。
前幾天中午,她在電話裡絮乾脆叨近半個小時,變成筆墨,整整7頁紙,他一字不落,穩妥地記下。
他便是如許的人。
清楚曉得她現在已感受不到疼痛,他還是悄悄地給她吹氣,謹慎翼翼,恐怕弄疼她。
“後會有期啦。”
汽車電台裡插播一條訊息:“明天上午6:27分,清沙區一棟旅店式公寓樓上產生一起墜樓變亂。死者從13樓上摔下,當場滅亡。後經警方證明,死者為上月不測流亡的畢生監禁犯淮如……”
她,到家了嗎?
她那麼些年,那麼多話,嘰嘰喳喳,偶然候一天有半本。
她跪在一室的玄色條記裡,捂著頭抽泣。
言格的眼眶一下子濕了,緊緊把她箍進懷裡,任她如何地掙紮抵擋也不放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