言格摘了眼鏡,說:“我帶你去吧。”
神經病們穿戴整齊的白衣服,排著隊,唱著歌,歡歡樂樂地“劃著船”飛行去草地上了。
“你衝去視窗,如何會看到消防栓後的樓層號?”
這個設法讓甄意頭皮發麻。
“可你如何曉得在31層?”
言格看向皇上,語氣平和,像和正凡人談天:“你這幾天不能出門。”
兩人彷彿在扳談,言格不冷不熱,安閒淡然;那男人唇角噙著笑,怡然舒暢的模樣。
半月不見,他還是個漂亮的小夥子,卻不是本來的阿誰了。本來的阿誰,在悲劇產生後,鼓勵著陪著唐裳四周馳驅找狀師,以後的四個多月,以驚人的忍耐和包涵,順從外界的驚濤駭浪,庇護他懷裡的小女人。
“那你……”
……
“開船!”
言格揉揉鼻梁:“小柯,不是說讓你帶她去那邊……”他頓一下,回想起來,“嗯,我冇說。”
因為實在,以是潔淨。
甄意冇多問。病人多,護士少,有一個不見,護士能重視嗎?
是連環畫,女孩殺了四個男人。看那幾人的身影,竟像唐裳和林子翼四人。
“一個女孩的故事。”
甄意微微蹙眉,看到最後一張:“這幾個又圓又癟的東西是甚麼?”
她跟著他走一會兒,迴歸此行的目標:“言大夫,這個病院,病人能逃出去嗎?我是說逃出去,然後又返來。”
甄意冇法瞭解,想詰問,可吳哲收回目光,當她不存在了,然後他抱著畫,緩緩回房間去。
“他的狀況很差,做不了。但從目前他的行動看,他落空了對人物的影象,而他對事物的影象是以感受為線索的。”
甄意和小柯麵麵相覷,目光齊齊落在白衣男人身上。
她在他麵前坐下:“吳哲?”
進到主樓,隔著玻璃窗,甄意瞥見白衣服的病人們列隊等著放風,大夫和護士們照看著。
“重跳?”
“我上個月和你告彆,給你留了我的地點。”他看上去像正凡人,隻是感受一樣了。
這個精力病院,和甄意設想的,真不一樣。
甄意跟著言格上樓,來到一個大廳,白桌白椅,是病人看書下棋畫畫的處所。大師都去放風了,隻要吳哲一人坐在畫架前畫畫。
甄意想起第一次見吳哲時,他脖子上和手腕上的傷痕,捆綁形成的傷痕。當時她就模糊感受,這場悲劇裡,貳內心的傷隻怕比唐裳更深,更刻骨銘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