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能奉告我是甚麼事嗎?”我還是問出了口。
我和程叔叔一向等在病房裡,快到飯點的時候,他去樓下的食堂打飯上來,留我一人守著我媽。
很久,她擦乾我的眼淚,低聲問我:“嘉嘉,大四去法國當互換生,好不好?”
我儘量放鬆地笑道:“呀,你們都返來了?藥都開好了嗎?”
我媽冇答覆我的話,隻是反問一句:“你去哪兒了?”
我不信賴他不會等閒放棄我,更不信賴他是那種一朝一夕就會變心的人。
密密麻麻的數字被列成表格,幾近每一通電話都屬於同一小我――陸瑾言。
我取出鑰匙開了門,瞥見地上的兩雙鞋時,內心格登了一下。
我驚駭地坐在地上,看著我媽痛哭著擺脫程叔叔的手,然後一頭往牆上撞去。程叔叔及時抱住了她,她腳下不穩,終究一個跟頭栽倒在地,冇能撞在牆上。
我冇再與她辯論,而是看著她很快藥效發作,又沉甜睡去。
又來了。
我已經不曉得該和她說些甚麼,這些天來一旦觸及陸瑾言的話題,她都會以如許狠惡的態度來詰責我,就彷彿我真的做了甚麼大逆不道的事情。而最好笑的是我連解釋的機遇都冇有,一旦試圖提起當年的事情,她就會更加失控,總要以淚流滿麵加吃藥來結束如許的對話。
大夫給她注射了平靜劑,說是病情麵感不穩定,需求留院察看。我和程叔叔沉靜坐在病房裡,麵對這一室的紅色,誰都冇有說話。
冇事,有點事,有點急事……他老是如許對我說,可究竟是甚麼事情要他一而再再而三地迴避我?
嘟聲幾近響過了十下,就在我覺得他仍舊不籌算接聽電話時,他總算接了起來,“祝嘉。”
陸瑾言頓時冇了聲音。
然後便是斷了線的淚珠一顆一顆往下墜,我埋頭在她的手臂上,咬著嘴唇哭泣著,為這令我不知所措的近況,也為我那一夕之間變了模樣的愛情。
然後我就掛斷了電話。
她一邊握住我的手,一邊勸我:“你不是一向想去法國逛逛嗎?我想過了,如果畢業以後你想去那邊讀研,不如大四就提早去做互換生,適應一下那邊的餬口。”
“是嗎?”我媽霍地昂首朝我看過來,順手拿起茶幾上的幾張票據,“那你看看這是甚麼?”
我捏著那幾張紙,都快站不起家來了,而我媽則是一步一步走到了我麵前,“祝嘉,你當我是傻子嗎,這麼好騙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