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竹收起心下的難過之感，捧著兩個盒子去了外室。佩玖性子亦沉寂，緩慢看了眼林七許，不太附和誌：“蜜斯您何必……”這般風雅，日子過得並不餘裕呐。

不過統統萬事，冥冥中自有定命。

王妃心下迷惑，湊過甚去瞄了幾眼，恍然道：“怪道這般眼熟，臣妾記得，王爺的表妹也這般抄過，母妃當真是愛不釋手。”

地步竄改，她才模糊了悟。

攝政王曉得樞紐，並不作答，隻低頭漸漸翻著白紙，才悄悄捏在手中，淡笑道：“這林氏，還算用心。”又側頭望著王妃，道，“一部用梵語抄的，一部用月氏語。頗費了些心機，抄的清清楚楚，入眼倒算舒暢。”

王妃路過方桌，順攜了一本，至榻上坐下，略略翻看了兩眼，神采驚詫，遞給王爺，笑道：“林mm寫的這……臣妾竟看不懂。”

攝政王身著寢衣，於榻上翻一本紀行，見她出去，視野便從書上挪開了。燕如一一敘道：“奴婢去時，林姬正在看書，非常出神。細細瞧著，身子另有些弱，不過臉上已有了赤色，行動間也便宜。再靜養段日子會更好。不過，奴婢看了圈，這屋子裡的書竟比人還多。除了臨門的兩個大櫃子，床火線還擱著幾大箱籠的書冊文籍，窗前的案首上也放著很多。”

“郡主，奴婢該死。您冇事吧？”這但是王妃的心尖尖，燕如即便在前院做事，也不免惶然，低下身子孔殷地問。

燕竹垂眼清算著，未作多話。這般成色的物件，她在正院時，見燕喜姐姐生辰那日便戴了一套，喜滋滋地說是王妃賞的。之前在正院時不明白，為何主子們突破腦袋也想在王爺王妃前做事？哪怕混個正院的三等丫環，也比混個不得寵的姬妾處一等丫環來得強。

“燕竹，這套物什，你們五個拿去分了吧。”林七許對金銀玉石並不愛好，留幾樣能撐場麵的大件兒便是。她又抓過瑪瑙八角盒子裡的幾顆銀裸子，笑道：“年節時分，我也冇甚麼好打賞的。這些，你拿去分給其他人罷。”

“這哪一樣。”攝政王遞給燕如，叮嚀了將這一疊佛經好生收著，抽暇送入宮中。

王妃摟著滿頭是汗的榮憲，滿臉慈愛，叮嚀乳母好生瞧著。見王爺不語，隻道：“尤mm夙來心機細緻，多年未見家人，惦記也有的。多開解就會好。”

不過後院因王妃有孕，又冇個能支撐場麵的妃嬪，不宜宴客。故而內院反倒是攝政王在朝以來最清淨的一段光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