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燕許姐姐性子溫良,待人和藹,被矇蔽了也說不準。”燕喜倉猝為燕許擺脫著,後院內獲咎了王妃可不是說著玩的。
“多謝王爺。”林七許逼真地磕了個頭。
“還冇,過會兒奴婢就去尋燕許姐姐。”燕喜點頭道,又彌補,“燕許姐姐在江南那會,服侍過林姬一陣子,還是她陪著林氏進的府,和燕竹交代結束,這纔回了前院的書房當差。”
分歧於燕竹的提心吊膽,林七許胸有成竹。這會兒,果不其然,王爺正坐著暖轎往正院走呢。王妃小憩醒來有了一會兒,一麵用著安胎藥,一麵聽燕喜繪聲繪色地說著膳房和沉香榭的事情。
她斂下廣大的素色裙襬,跪在榻前。
林七許行動輕巧,行至書案前,執起墨筆,毫不在乎道:“獲咎?獲咎她和我有甚麼乾係,不獲咎她,莫非另有我的好嗎?”
不但能忍著委曲謄寫經籍,放心祈福,並且半分不提滑胎的事兒。統統灰塵落定後,還能不動聲色地請罪。
燕竹見林七許跪倒在榻前,不由慌了神,先攙起林七許,心疼道:“雖說鋪著地衣,燒著炭火,也細心受涼。主子您這半分不珍惜自個兒……”
有些懺悔,深切靈魂,畢生難忘。
且看王爺的神采態度,怕是早惱了她了。
攝政王緩緩起家,俯身道:“趕明兒本王會差人過來,你這院子多些人手纔是,連個掃雪清路的丫環都冇有。”
話說返來,這林氏的膽色本領,他也不是第一日領教了。他麵上失了笑意,微沉道:“既知是錯事,怎的還照做不誤?”
本覺得主子又惱了王爺,畢竟王爺拜彆的神采並不鎮靜,嘴角有些發冷。誰成想是這般環境,不等燕竹問道,林七許便道:“這韓庶妃,接辦管家大權不敷半月,又要交出去,想必是再也睡不好覺了。”
林七許坐在中間,眼眸深深沉了下來。
如她所料,攝政王早就內心有譜。
他對林氏這番辨白並不料外,世事不會撞地這般巧,明顯竹林處的對話是特地講給他聽的。林氏身為王府姬妾,算是半個主子,當然有錯在先,也不能讓戔戔一個主子作踐,要罰要打,得由他和王妃說了算。
換做旁的妃妾,自是要抓緊機會,各式阿諛奉迎,爭寵獻媚,說些和順小意的話哄王爺高興。像她這般掉了孩兒的,訴些委曲悲傷,和王爺一起懷想下落空的胎兒,都是不錯的挑選。
隻是,她不是那些打小金尊玉貴堆起來的閨閣蜜斯。
“你身子既已好得差不離,該有的端方禮數,一併都做起來。”攝政王欲言又止,定定看了她會,終揚長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