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們老爺進士落第，最是愛重三少爺，一心盼著能早日金榜落款。”蓁蓁陪在謝儇近八年，最是主仆情深，看謝儇悶悶不樂，愁眉苦臉，逗她笑道，“蜜斯切莫擔憂，三少爺返來不也說了麼，鄭大儒極讚林公子學問，說是好生預備，春闈得中的掌控還是不小的。”隻是到底幼年，名次如何不敢作保。

謝儇仍抱著一絲但願，扯出笑意，問道：“姐姐，這些年應當冇有第二個十二歲落第的少年了吧？”

蔡嬤嬤上前小聲道：“王妃的意義，老奴透了點口風，隻是這林姬太不識好歹。”

“蜜斯忘了？孫小秀纔可比三少爺還早一年過的孺子試，本年才十二。聽聞孫大學士也成心讓他了局嚐嚐手。”蓁蓁如數家珍，一一道來。

攝政王妃神情平平，倒不是多不幸林氏，隻是她也有了身孕，總得為孩子積點德。林氏若真香消玉殞，死於正院，不說王爺太妃如何對待，她內心也會不安。

她莫非要嫁一個與姐姐爭寵的妾室弟弟做正妻嗎？今後姐姐如何與林氏來往？何來的正妻嚴肅與麵子？

謝儇攏了攏湯婆子，暴露苦笑：“你今兒也聞聲了。這林氏怕就是他的親姐姐，兩淮鹽道林大人的獨子。”

凡是有些家底財帛的人家，必然好生慶賀。哪能偷偷摸摸地亂來疇昔，普通來講，以林氏在兩淮的職位，必然廣散請柬，開宗祭祖，好一番忙綠高興。

謝儇唇角笑意惶然，有些淡淡的疏離：“這青年才俊倒是多，十歲剛出頭竟是秀才了。”

“如此便好，庫房裡另有支上好的雪參，你打發人一併送去。”

蓁蓁在內心偷偷腹誹著。

謝儇還想說些甚麼，腦海中又閃現燕綏的翩翩身影，仿若離了水的魚兒，張著嘴卻啞口無言。隨後心不在焉地跟著母親歸了謝府，回到住處，她劈臉蓋臉地問道：“三哥呢？”

撇開林家家世，少年品性。

“如何，你還熟諳第二個十歲秀才呀？”攝政王妃眸中閃現出精光，盯著很有些魂不守舍，無精打采的mm。

“是哪個林氏呀？”謝儇插了句嘴。

“十歲便是秀才，十三歲得中秋闈，少年得誌。”攝政王妃緩緩說道，“這林氏已有十八，在京都都是老女人了，何況是江淮。不過林大人待價而沽，待得來歲恩科，這位林公子高中二榜，不怕無人求娶。”

燕喜含笑捧上了熱茶，攝政王妃接過，悄悄道：“聽聞這林氏另有一個弟弟，王爺曾與我提及過，是可貴的俊才。論起來，比信之還早過的孺子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