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公公這才笑眯眯地收下,又巴結幾句:“今晚聖上設席,慕王殿下也會來,都是些得臉的娘娘和皇子才氣赴宴,公主們但是一個都不讓去。可見聖上多看重雲氏!”說著他還不忘豎起大拇指,口中振振有詞。
麵前這是南熙第一美人晗初,香消玉殞數年但豔名不衰,風月場上無人能及,過往花客爭相懷想;她也是雲氏當家主母出岫夫人,能夠審時度勢做出棄取,柔情鐵腕殺伐定奪,是亂世當中的叱吒紅顏。
出岫垂眸含笑:“聖上過譽。”聶帝順勢將宴上的幾人一一先容,出岫這才一一見禮,特彆是對著皇後明臻時,她能感遭到對方投來的敵意,另有……挑釁。出岫忍不住與慕王互換一個眼色,對方握著酒杯悄悄點頭,表示“不敷為具(懼)”。
出岫聞言,沉默半晌才道:“你下去吧。”自此,一頓午膳她吃得不甚暢懷。到了下午,淡心嚷嚷著要學包餃子,還拉著鸞卿一起學。而後者竟然真的情願!這讓出岫感覺,鸞卿變了很多,不再是疇前那副拒人於千裡以外的冰冷模樣。時候過得快極了。因為有淡心這個嬌俏的大嗓門,流雲山莊好不熱烈,上高低下都在為除夕晚宴繁忙著。可未時剛過,張管家卻來向出岫稟道:“夫人,宮裡來人了。”
這一後一妃擺列聶帝擺佈,如果遵循南熙以左為尊的說法,出岫也能辨出哪位是當朝皇後。更何況,聶帝右手邊的葉貴妃明顯要年青一些,服飾也不及皇後華貴。
聶沛瀟看了一眼王公公,卻對著出岫說道:“本王前來驅逐夫人。”出岫低眉莞爾,聲音輕柔響起:“有勞殿下,妾身惶恐。”聶沛瀟看著出岫,未再多言。她本日又換了一件衣裙,比之那日的粉桃色更添繁華富麗,又不失端莊高雅。他能看得出來,出岫本日是特地打扮過的,髮髻上倒冇甚麼講究,隻插著一對玉小巧步搖,但耳朵上墜的祖母綠嵌金耳環,另有腕上戴的穿斑白蝶金鐲,都是可貴一見的不俗之品。
不過十餘日未見,卻像是過了冗長的平生。聶沛瀟感覺出岫更美了,鮮豔當中透著明麗,安閒當中帶著溫婉,矜持當中含著雋秀,便如一朵娉婷的白芍,綽約淡雅偏又攝民氣魂。
出岫盈盈回望,笑道:“皇後孃娘謬讚。福王不忠不孝,逆天而行,事敗乃是遲早之事。慕王仁義之師,師出馳名,即便冇有雲氏襄助,也是天意所歸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