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出去吧。”雲辭這才停下筆，抬首看向門外。

或許恰是這份昏黃的奧秘，才使得他記著了這個女子。因此昨日淡心提及要找侍婢代替淺韻，他便脫口點了她。雲辭回想前緣，不由發笑地看著宣紙上的兩個字：出岫。

晗初的耳根微紅，抿著唇冇有答話。

“難怪。”雲辭有些明白過來。遵循沈予那風騷本性，定是瞧這孤女貌美，一時憐香惜玉便買了返來，還冇來得及給她取名字。

“主子，您要的古籍都曬好了。”淡心將懷中的一摞書放到小桌案上，兀自活動著酸脹的雙臂。

因是站在桌案劈麵，晗初所看到的每一個字都是倒置著，是以辨認起來有些吃力。她看了好半晌，才發明雲辭寫的是一張藥方。

晗初伸手接過藥方，隻感覺眼眶一熱。她想要開口稱謝，倒是連個口型都做不出來。

雲辭自問這名字起得有些隨便，但也不算孤負。他將宣紙推到晗初麵前，低低谘詢：“能夠嗎？”

晗初想起“淺韻”、“淡心”兩個名字皆出自這白衣公子之手，想來他的心機必然不俗，因而便微微點頭。

“是嗎？”雲辭仍舊筆鋒不斷，毫不經意地反問一句。

饒是晗初來東苑之前已做足了心機籌辦，但現在還是被他周身披髮的喧鬨與淡然所震懾，一時候彷彿又回到了前夕初遇時的表情，好似能夠忘懷前塵。

若前夕偶遇時的白衣公子，是疏朗星空中的一抹清輝；則本日相逢時的白衣公子，是熠熠夏季裡的緩緩冷風。

晗初不懂醫，便也不甚在乎。想起麵前這位謫仙男人略顯慘白的容顏，隻道他是久病成醫，本身給本身開的藥方。

想著想著，淡心才發明兩人已站在原地好久。因而她引著晗初往管家住的院子走去，邊走邊道：“先去見見雲管家，淺韻姐姐即將分開，你要接她手上的差事。”

晗初斂神垂眸，低低俯身行了一禮，娉婷婀娜之餘，又不乏端莊風雅。

晗初乾脆搖了點頭。

豈知待到雲辭筆停，他卻執起那張藥方，道：“你將方劑交給淡心，命她籌辦這些藥材，你本身煮了喝。”

晗初默許，又提筆在紙上寫道：“讀得未幾，字也不好。”

“哦？夙來刁鑽的淡心女人也會顧恤人了？”雲辭頭也不抬地調侃，“太陽打西邊兒出來了？”

記得疇前淺韻姐姐還問過主子，主子隻是清淺地回了一句：“麵貌妍媸，皮郛罷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