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從雲起被閹割以後,這位二姨太也不再穿紅戴綠,每日打扮更加素淨起來。這一刻,她跪在地上,嚴峻與火急交叉的神情令她眼角的細紋堆聚起來,出岫才恍然發明,花舞英不再年青了,足有四十歲了。
“好,我先去沐浴換衣。”沈予並未多話,這一次他非常利落地走了。待晚膳時,氛圍顯得更加沉悶。以往有雲承在,三人總有話題,即便都不說話,表情也是愉悅的,偶然沈予還會冇話找話。可本日,兩人都冇有說話的慾望。冷靜吃了會兒菜,沈予俄然開口:“我本日想喝酒,你陪我小酌兩杯吧。”“哪有仆人家還冇開口,客人本身要酒喝的?”出岫話雖如此,但還是叮嚀淡心拿了酒,又屏退下人,親身為沈予滿上。沈予二話不說一飲而儘,又“嗒”的一聲將杯子沉沉放下,抬起俊目看向出岫:“現在你是名滿天下了……雲氏的當家主母,出岫夫人。”三日前,出岫正式從太夫人手中接過主母的重擔,這事尚未對外公開,沈予卻已曉得了,很明顯,是雲承對他說的。出岫看出他興趣不高,也不知要如何接話,隻得另起了話題:“暗衛又從京州傳出話來,說文昌侯的病情尚算穩定,你不要擔憂。”沈予握著酒杯的手緊了一緊,沉斂著神采半晌才道:“或許我是該歸去了。”“啊?”他俄然冒出的這句話,令出岫有些不測,“你說甚麼?”
雲承知錯地低下頭去:“兒子瞧您神采不大好,覺得是您抱恙……”他話到一半,冇有說完。
一時之間,朝內紛繁傳言,慕王將是南熙儲君人選,連帶他的側妃——北熙名妓鸞夙的豔名也是以傳遍南熙,風頭蓋過了同期間另一個傳奇女性——雲氏一族的出岫夫人。
沈予每次傳授雲承習武返來,都會在此盥洗一番,將衣裳換了,再清清爽爽地回住處。待下次來講課時,剛好也有潔淨的衣裳可供換洗。如此已成了風俗。
花舞英這才伸展了眉頭,掩去那副苦大仇深的模樣,恭恭敬敬地辭職出門。走過沈予麵前時,還不忘與他酬酢兩句,噓寒問暖直讓沈予感到膩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