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一番話說的，讓沈予有些著惱：“您老是瞧不起我。”

沈予彆有深意地笑了笑：“疇前我也這麼想，不過昨日太夫人特地交代說，她本日不來送徒弟了，我才明白。”他見出岫尚未反應過來，又低聲表示道，“徒弟他平生未婚呢！”

沈予回過神來，攙著這位奪目老太太出了門。兩人一起往榮錦堂方向走，幾個媽媽、丫環都很有眼色地滯後幾步，太夫人又對沈予怒斥：“若不是方纔我剛好進了門，聞聲你對出岫的那番勸，隻怕過幾天她是如何死的你都不曉得！”

出岫見他胸有成竹，也不好多說，兩人一起無話，由沈予將她送回知言軒。

“我又不是獨愛你的容顏。”沈予立即解釋，“天然，愛美之心人皆有之，初見你是感覺冷傲。可到了現在，我又豈是那陋劣之人？若單論美色，你雖是南熙第一，也不是一輩子第一，長江後浪推前浪，自有厥後者取而代之。”

出岫無法點頭：“您這又是何必……過幾年我容顏殘落、大哥色衰，您也就……”

出岫見沈予看望的目光望來，知他所想，便解釋道：“疇前在醉花樓裡，恩客們經常闡發南北時勢，我多少聽過一些……厥後到了雲府，是聽他三言兩語提及的。”

沈予大感驚奇：“您這話的意義是……”

出岫趕緊稱是。

“你到現在還冇發明？出岫是個吃硬不吃軟的。你這麼軟語溫言地勸她，隻會適得其反！”

“從明天起，我要重新當起這個家！”太夫人鉚足乾勁再道，“我不是不讓你見她，你搬出去以後，每次過來，須得先去榮錦堂拜見我！哪天我瞧你紮眼兒了，就安排你二人見上一見，不然免談！”

“既然等得起，她接管中饋期間，你就不要來打攪她，從速擇日搬出雲府。”

沈予“哈哈”大笑起來，俄然又轉為一聲長歎：“我總感覺，我會步徒弟的後塵……你感覺我會嗎？”他說這話時，一雙墨黑眸子一瞬不動盯著出岫，似謹慎摸索，又似剖明心跡。

“太夫人！”沈予聞言，隻覺心口憋著一股子悶氣，又冇法開口辯駁，當真難受至極。

“這類事豈能寫在手劄裡？如果半路給人截了去，豈不費事？”出岫慎重隧道，“或許文昌侯想著你有雲氏照顧，不會有失……不過，福王與慕王各有上風，雲氏約莫會臨時持張望態度，但你卻要把穩了。”

這麼快就要選孩子過繼給雲辭嗎？出岫終究提起精力，慎重回道：“您放心，在這之前，我會儘快接辦中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