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緩了緩情感，見無人回聲，才持續道：“實在二姨娘說錯了，我是給你們一條活路。隻要二爺肯接管家法措置，你與他都能保住性命……並且，我當即奏請太夫人封閉此事，除卻本日刑堂內的知情之人，再不會有人曉得你們做下的歹事。”

太夫人表示雲羨搬來一把軟椅，讓出岫坐下說話。後者麵上另有多少淚痕，但已看不出悲傷與悲忿，隻涼涼回道：“若按律法，殺人償命，二房母子皆要以命抵命，送去房州大牢；若按族規，便請各支的當家與元老會聚一堂，公開審理，不管是否償命，先將他母子二人逐出宗籍，再行商討。”

按族規……若當真將各支的當家人請來會審此事，他母子必定會被逐出宗籍，至因而生是死，約莫還能結論一番。如此抱著幾分胡想，雲起咬了咬牙，不等花舞英開口，已率先回話：“我選族規！大丈夫死則死矣，毫不受那閹刑的欺侮！”

世人在這短短半日以內，經曆了幾番匪夷所思的大悲，個個也都心力交瘁，欲告彆而去。誰知便在此時，卻聽刑堂門外俄然傳來一聲禁止：“各位主子且慢，夫人有話要說！”恰是淡心的聲音。

“蜜斯！蜜斯！此事與二爺無關，滿是我一人所為！”花舞英目睹事情敗露，趕緊跪地請罪，連稱呼都忘了改，不自發喚出對謝太夫人出嫁前的舊稱，“都是我不好，是我的錯……我也不知最後會害了老侯爺……”

但是雲羨聞言卻很驚奇：鸞卿不該與二哥有私交嗎？怎的從她呈現開端，不但冇有一句相幫的話，還句句火上澆油？

她彷彿是有些精力不濟，說話聲音更加降落，再次提示道：“請二姨娘快做個挑選。”

“我天然是用心的，你們先殺我夫，再殺我子，莫非還要我部下包涵嗎？我不是捨己度人的佛祖，也做不到以德抱怨！”出岫神采慘白地辯駁，一番話到處透著堪憐堪悲，痛恨而不失麵子，悲忿而不失分寸。

“誰說冇留後？”出岫輕飄飄地打斷他，“灼顏肚子裡，不是你留的後嗎？二爺可要想好了，若選族規，你便不再是雲氏子孫，二姨娘、灼顏，另有她肚子裡的孩子，出了這家門都是個死。”

話到此處，她的腔調驀地一沉：“閹刑。”

淺韻與雲羨的這番話，出岫聽後卻不為所動，隻定定瞧著二房母子，再道：“二爺、二姨娘，你們馬上拿個主張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