現現在,下毒之人唯有兩種能夠:其一,是雲氏族人覬覦離信侯之位;其二,是雲氏勁敵想置嫡支於死地,更甚者,是想要雲氏合族性命……
“三弟,方纔四姨娘剛好說本身思鄉心切,想要回薑地一趟。既然你要去蟾州,不若帶她同業,相互也好有個照顧。”雲辭並不擔憂鸞卿會虧損,她擅毒又擅蠱,平凡人近不了身。
“好。”鸞卿平生甚少出語安撫,現在卻破天荒地對雲辭道,“侯爺放心,這毒雖說凡人診斷不出,可一旦發明,也並非藥石無醫。您與其擔憂中毒之事,不若想想下毒之人。”
偶然愛會令人軟弱,而恨會令人固執。
多年來母親一向覺得,父侯心中最愛之人是三姨娘聞氏,也是這股憤懣,才使她獨立支撐迄今。倘若讓母親曉得父侯死去的本相,隻怕以她的脾氣必會存亡相隨。是以雲辭接管了父侯臨終前的安排,將其死因對母親悠長坦白下來。
竹影領命,伸手相請屈方。鸞卿也跟在兩人身後。三人出門時,剛好趕上雲羨進門。雲羨瞧見並排而行的竹影與屈方,足下一頓謙遜一步,待見竹影與屈方出了門,才抬步往裡走,怎料背麵還跟著一個鸞卿,兩人避之不及劈麵撞上。
米麪、糧油、布匹、錢莊、漕運,是雲氏賴以支撐的五大財產。而僅僅是這五大財產,已充足令人驚詫——皆是關乎民生的支柱。何況,雲氏的買賣遍及南北兩國。
鸞卿亦是慎重點頭:“侯爺放心,我在雲府白吃白喝,著力也是該當。隻不過……”
然這事必然瞞不過在榮錦堂禮佛的太夫人。隻是她白叟家未有召見之意,雲辭也隻能等。
“不過甚麼?”
即便出岫再懵懂無知,也能瞭然雲氏為何執意保持中立,不公允南北任何一國。如此家業,如有一絲一毫的偏袒,隻怕帶給另一國的便是滅亡危急。
再者,讓雲羨與鸞卿一道,也是他私心想為這個最心疼的弟弟拋清乾係。如若下毒之事與三房無關,雲羨必會經心護送鸞卿返回故裡;可如若這事與三房有關,雲羨遲早會暴露馬腳。
雲辭深覺得然:“如此,這段時候還要有勞屈神醫了。”
雲辭聞言唯有黯然不語。當年鸞卿診斷出父侯得了情毒,才被帶回雲府。當時本身已在屈神醫府上醫治三年,又為救沈予而被蛇毒引發了腿疾,情毒已消滅大半,並無性命之憂。
屈方見雲辭思考很久,眉峰越蹙越深,也出言安撫他:“侯爺莫要多想了,這事不是一時半刻能查清楚的。當務之急是要重視飲食起居,切莫再給賊人可乘之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