屈方沉吟一瞬,先道:“冒昧問一句,侯爺與出岫女人,但是有過肌膚之親?”
兩人指尖交叉,他的手心貼著她的手背,溫熱,厚重,有令人難以健忘的觸感。都說“十指連心”,出岫想,若當真連心,則他與她,現在也算心心相印了。
“如何不歇著?”他故意逗弄她,勾唇含笑,好似清暉。
夜已深沉,新補葺的院落四下沉寂,唯有寥寂星空映著出岫的屋子另有燈火。雲辭見狀不由蹙眉,兀自推著輪椅上了斜坡,悄悄叩響屋門:“出岫。”
朝陽未升,清光昏黃,出岫醒來之時,身側已不見雲辭。回想昨夜,他腿疾不便,而本身又那般情動……最後,兩人都是纏綿倦怠……
出岫終究抬眸,緩慢看了雲辭一眼,神采嬌紅欲滴:“都是花架子,幫不上你。”
聞此一言,屈方與雲辭皆是沉默。
四姨太鸞卿本年隻二十五歲,十年前入府時,雲辭雖不到十一歲,但已知人事,曾對父侯娶一個十五歲少女做妾的行動感到荒唐非常。
豈料屈方又笑道:“侯爺,既然鄙人來這一趟,也為您診一診安然脈吧。”
“鄙人既來了,便無有不從。侯爺但說無妨。”屈方難掩仆仆風塵,笑道。
“我看各地報來的賬簿,演算法混亂,筆跡也不大好認,隻當是練字的同時,查查舊賬,看是否有算錯之處。”出岫越說聲音越低。
雲辭非常安然地默許。
她惱他身為堂堂離信侯,卻為了一個身染時疫的啞女,置閤府高低於不顧;她也藉此回絕給出岫一個名分,在那夜過後。雲辭乃至思疑,母親已曉得了出岫的實在身份。
“不必了。”鸞卿收回雙手疊放腰間,神采冰冷而斬釘截鐵隧道,“隻診過侯爺一人,我已能肯定你二人是中了情毒。”言畢停頓一刻,又彌補道,“與當年老侯爺和夫人所中之毒,如出一轍。”
出岫雙頰頓時羞紅,在燭火的映照之下如同飛霞,隻覺雲辭這行動實在過分含混,令她有些吃不消。
“侯爺與那出岫女人,可有肌膚之親?”鸞卿與屈方所問,一模一樣。
“若無非常掌控,我毫不會說出來。”鸞卿淡淡道。
屈方又探上雲辭的脈搏,考慮半晌道:“也是無礙。”言罷他已罷手而回,安靜隧道:“前次來煙嵐城是慕王相請,來去倉猝,未及見過四姨太,不知今次可有機遇晤她一麵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