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等她親口奉告我。”
至此,屋子裡又規複了空空蕩蕩,那交叉而來的荒涼與孤傲將沈予重重包抄,令他幾近堵塞。手中仍舊握著晗初的幾根斷髮,彷彿光陰裡殘留下的執念,薄弱而不幸。
屋內墮入一陣詭異的寂靜,兩人都是相對無言。最後,還是晗初率先突破氛圍,蘸了墨汁,慎重地伏案寫道:“我會留在京州。”
饒是茶茶再笨,現在也已明白過來,她驚駭地睜大雙眼,瘋了似的,護住肚子:“不!不!小侯爺!您不能這麼做!”
是夜,他冇有迴文昌侯府,而是留在了追虹苑。
目睹茶茶心虛不再說話,沈予也有力再究查下去,不耐煩隧道:“小爺許你養好了身子再去明府。免得讓明二少覺得我目光不濟,寵過一個女鬼!”
沈予知她所想,淡淡掃了一眼阿誰字,回道:“‘深’是鍛造大師的名字,他所鑄的兵器絕鋒寒刃,世無其二。”
“哦?你是在思疑我的醫術?”沈予冷言冷語地打斷。
晗初未曾想到,有朝一日本身會對一把匕首一見鐘情。她素手撫摩到鞘身上有個“深”字,便昂首看向沈予,無聲扣問。
“這隻是其一。”沈予看著蒲伏在本身腳下的女子,冷冽道,“我本來對你信賴有加,可你一手教唆了我與晗初。人往高處走,現在她跟了離信侯世子,我也不能虐待你。”
沈予被那熟諳的字體刺痛了雙目,便笑了起來:“留下?你要留下,也要看小爺我收不收。那日是我鬼迷心竅,才救你返來。哼!你這燙手山芋,還不值得小爺我去獲咎明氏。”沈予極力說得雲淡風輕,好似本身當真不甚在乎。
本來真的是九皇子!晗初有些恍忽,驚奇之餘更加震驚。她冇想到,貴為皇室宗親,九皇子竟能寫出那句“民氣厚利多輕賤,萬籟寥寂浮世難”。
現在沈予已是憤恨非常,也自知方纔的行動輕賤了對方。他微合雙目,試圖平複情感,好久也冇有出聲。
沈予畢竟還是存了一分奢想,遂隱晦地對晗初道:“挽之是不會虐待你的。不過……倘若你馳念京州,也能夠拿著這把匕首來文昌侯府尋我,不會有人攔你。這是信物。”
晗初任他出言諷刺,隻垂眸而立,如同雪地紅梅,錚錚又無聲。
“我是不會診錯的,你不必多言。”沈予大聲喚了貼身小廝進門,又從懷中摸出一個紙包撂了疇昔,叮嚀道:“去把藥煎了,給你茶茶姐服下。”
即使情深,何如緣淺。最遺憾不過,你從不知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