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岫覺得他指的是買賣之事，遂點頭道：“你說吧。”

雲羨至此才透暴露哀痛之色：“鸞卿後背和腰上，彆離有一塊烏青的印記，開端我覺得是胎記，但這兩年分散得越來越大。本年仲春初，我特地修書問過屈神醫，還暗裡查閱了很多文籍……鸞卿這是長年觸毒留下的後遺症，約莫也就三五年壽命了。”

出岫點頭：“確有此意，不知天授帝肯不肯。”

出岫悄悄歎了口氣，明白本身多說無益，也隻得轉移話題：“你們大可明早再來，何必趕得這麼急？天氣已不早了。”

“我的主張是……”

出岫倒是一陣沉默，這題目她冇法答覆。不成否定，這看似是個一舉三得的好體例，能將眼下的困難一一化解。可，想容會情願嗎？固然這孩子來得不受歡迎，但到底是她身上掉下的一塊肉，她怎能容忍彆人帶走她的孩子？

出岫冇同意也冇反對，沉默著和沈予一起分開這間書房。此時天氣已晚，兩人一個向東去看雲想容，一個向西籌算出府，明顯是截然分歧的兩個方向，出岫和沈予卻走得很有默契，彷彿他們現在並非分道揚鑣，而是聯袂共度風雨。

剛回到流雲山莊門前，管家便笑眯眯地來報：“夫人，三爺和三夫人等您好久了。”

“本日分娩？”雲羨和鸞卿難掩訝異之色，後者開口問道：“她不是有身才八個多月？怎會本日分娩？”

“嫂嫂籌算收回北宣的買賣？”雲羨立即打起精力。

“咣噹”一聲，出岫失手碰翻茶盞，難以置信地抬眸看他：“你說甚麼？”

但見雲羨在屋子裡來回踱了兩步，低聲道：“威遠侯不喜好想容，現在想容又失貞，他兩人是冇甚麼出息了。而我與鸞卿又冇孩子，不若我收養了想容的女兒，您看如何？”

雲羨低頭苦笑不止：“這些年身邊死的人太多，我也風俗了，並不感覺太難受。”聞嫻、雲慕歌……這些都是他的血脈親人，一個個接踵死去，久而久之，他也能安然麵對存亡了。

他邊說邊握緊拳頭，似是死力禁止著情感：“這事鸞卿還不曉得，她看不到本身後背……我明白我與鸞卿的連絡令母親不滿，現在這結局，她白叟家應當是對勁的。”

出岫明白這話的意義。當初雲羨和鸞卿暗裡在京州結婚，冇有父母之命媒人之言，實在分歧禮數。太夫人對這樁婚事耿耿於懷，而現在鸞卿既然命不久矣，也就不存在甚麼心結了。

即便是雲羨，雲想容名義上的哥哥，恐怕也冇法等閒勸動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