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夫人已好久未曾對出岫疾言厲色過,後者一時有些不大適應,趕緊低頭認錯:“是我考慮不周,還請母親懲罰。”
但是世人千萬冇有想到,不等天授帝有所行動,這位北宣哀義帝已不戰而降!主動請和!
出岫聞言隻想垂淚,跪在地上再次誠心回道:“母親,我和沈予的事從冇瞞過您……不管您信不信,我和他約好了再給相互三年時候,我會在這三年裡為雲氏謀好出息,不然我兩人也冇法放心分開。”
“這麼急?”太夫人笑眯眯地調侃她,“莫非不等媾和使團返來再去?不然你去一趟京州,可見不到甚麼人呢!”
可喜歸喜,憂歸憂,事到現在,出岫隻得將沈予臨時放下,一心動手籌辦雲承的婚事。為此,她命人翻修了雲府的一處舊園子,對比著榮錦堂的格式修得大氣富麗,用來作為雲承的新婚居處。太夫人賜名“霽雲堂”。
“息怒?出岫,彆覺得我不曉得你的心機。現在同一之事還冇談妥,你為何焦急收回北宣的買賣?另有,莊相不在,你為何要去相府看莊怡然?”太夫人凝聲反問。
帝心莫測,眾臣隻好靜觀其變。而雲氏、莊氏、赫連氏幾個百年世家,則在這件事上表示得極其沉著沉著,新崛起的威遠侯沈予也很低調內斂,回絕了幾個前來刺探動靜的大臣。
但自從晟瑞帝俄然沉痾歸天以後,北宣新即位的哀義帝受身份、才氣所限,一向冇有大的作為,反而讓北宣江山接連動亂,叛逆之事時有產生。明眼人一看便知,天授帝需求順勢反擊,同一南北了。
霽雲,也是繼雲、濟雲,其涵義不言而喻。
本來出岫覺得日子就這麼疇昔了,比及沈予與雲想容和離、雲承大婚以後,她便可擺脫世事的騷動,與沈予聯袂歸隱。
太夫人冷哼一聲:“你向來對人冇甚麼架子,固然得了民氣,卻也失了威望。該嚴苛的時候還得嚴苛,不然他們會覺得你好欺負!今後你這個當家主母如何立威?”
這道聖旨裡,天授帝用的是“幺女”二字,而非“庶女”,可見也是細心考慮過用詞。明眼人一看便知,這是成心汲引莊怡然的職位,特地扼殺了其庶出的身份,也是表示莊相要以嫡出的端方對待這個女兒。
左相莊欽主文,威遠侯沈予主武,這個分派看似恰當,但也令世人非常詫異——天授帝將誠王聶沛瀟解除在了媾和以外,反而讓其舊部沈予代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