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喜歸喜,憂歸憂,事到現在,出岫隻得將沈予臨時放下,一心動手籌辦雲承的婚事。為此,她命人翻修了雲府的一處舊園子,對比著榮錦堂的格式修得大氣富麗,用來作為雲承的新婚居處。太夫人賜名“霽雲堂”。
這也是壓力最小的一次媾和,因為隻是走個過場,不過就是談前提:北宣子民、大臣再到哀義帝本人要如何安設……談妥了前提,則同一期近;談不當前提,北宣也打不過南熙。
就在世人對沈予群情紛繁之際,一件突發大事適時轉移了南熙朝內的重視力——
本來出岫覺得日子就這麼疇昔了,比及沈予與雲想容和離、雲承大婚以後,她便可擺脫世事的騷動,與沈予聯袂歸隱。
帝心莫測,眾臣隻好靜觀其變。而雲氏、莊氏、赫連氏幾個百年世家,則在這件事上表示得極其沉著沉著,新崛起的威遠侯沈予也很低調內斂,回絕了幾個前來刺探動靜的大臣。
誰知天不遂人願,沈予回京以後不但冇能辭掉“威遠侯”的封號,反而連疇前的“威遠將軍”頭銜也被儲存下來,還從三品越級晉封為正二品,連跳兩級。
眾所周知,北宣晟瑞帝臣暄生前無嗣,亦無支屬,因此他英年駕崩以後,由其義弟臣朗代替皇位,執掌北宣江山。
太夫人是過來人,瞧見出岫的神采便曉得她在想些甚麼,不由敲了敲桌案讓她回神,笑道:“竹揚也算辛苦了,將我屋裡的翡翠玉佛座賜給她吧,隻當為孩子擋災積福。”
而現在,北宣哀義帝也在風口浪尖之上——
終究,就在北宣的乞降國書到達南熙五日以後,天授帝有了行動。玄月十五,他親筆下了一道旨意,命左相莊欽、威遠侯沈予為媾和使臣,帶領南熙六部遠赴北宣皇城,詳談同一之事。
“哦?本來你是怕天授帝拖著?”太夫人嘲笑,“我還覺得你是想和沈予遠走高飛,是以才焦急讓承兒大婚,也急著收回北宣的買賣。”
讚者,稱其識時務、明大義,戰役同一不致生靈塗炭。
而大膽起用沈予,是天授帝考慮再三所做下的決定。究其內因,天授帝本人即位的手腕並不但彩,逼聶四造反,逼父皇退位,是以朝內有些老臣一向對他不滿。在這類環境下,他不敢等閒起用老臣。
霽雲,也是繼雲、濟雲,其涵義不言而喻。
罵者,稱其怯懦如鼠、怯懦無用,將寄父義兄辛苦打下的北宣江山拱手相讓。
“不是以德抱怨。”出岫說出本身的設法,“冤冤相報何時了。二姨太和三姨太做下的惡事,罪不及後代……更何況雲起和慕歌也都冇了。”出岫越說聲音越低,特彆想到雲慕歌被算計嫁到曲州葉家,最後死於非命,她真是難受至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