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倒牙尖嘴利。”天授帝隻想笑出來，又輕咳一聲故作粉飾，“你對朕也有幾分分歧觀點，但是至心話？”

“你的意義是，朕醉了？”天授帝反問。淡心忙不迭地點頭：“路都走錯了，聽錯兩句話也很普通。”“隻可惜，朕不是個正凡人。”天授帝又拿她方纔說過的話來噎她，“朕疇前還不曉得，本來朕不但長得不普通，脾氣也不普通。”天授帝是慣常的陰晴不定，比煙嵐城的氣候還要詭異三分。淡心摸不準他是活力還是怎的，趕緊再次吹噓：“不是‘不普通’，您這是‘獨一無二’！您是千古一帝，勵精圖治鴻圖丕展，哪能和正凡人一樣？必然是特彆的。”

出岫不知天授帝內心在想甚麼，又為何提出要去看淡心。可帝王既然有此一問，她也不得不答：“回聖上，淡心是妾身的大丫環，在知言軒後院裡，單獨住一間屋子。”

聶沛瀟胸有成竹地點頭：“讓她出來吧，彆說皇兄不近女色，就算他‘近’，也不成能選在這類處所。”為了讓出岫放心，他想了想又道，“我們就等在院子外頭，萬一有個甚麼事兒，我會措置的。”

“無妨。”天授帝隻說了這兩個字，冇有竄改主張的意義。出岫再道：“淡心出身寒微，此處又粗陋得很，妾身恐怕摧辱您九五之尊。”“無妨。”天授帝還是這兩個字，又加上一句話，“朕疇前兵馬軍中，前提比這艱苦很多。至於她的出身凹凸，你感覺朕會在乎嗎？”是了，出岫曉得天授帝不在乎，鸞夙就是出身風塵，他不還是愛得死去活來？

聶沛瀟亦是感到無法，在天授帝背麵用力給出岫使眼色，出岫隻假裝冇瞧見，反而勸道：“丫環們的住處粗陋，怕是委曲了聖上。”

淺韻明顯不吃這一套，狠狠在她額頭上戳了一下：“我看你不是背上涼颼颼，是嘴上甜美蜜！”

淡心不知天授帝指的是哪一句，卻也不敢不回話，便道“歸正奴婢在您麵前說的，都是至心話！”

淡心從榻上坐起來，順勢活動一下筋骨，擺擺手道：“多謝姐姐，你快歸去睡吧。”

淺淺的絮語聲從屋子裡飄出來，循入天授帝等人耳中，但因為離得太遠，大師都聽不清楚屋內兩人在說些甚麼。出岫想要上前拍門提示淡心，卻被天授帝抬手禁止。他單獨一人走近幾步，不動聲色站在窗下，也不知在想些甚麼，又或許隻是想聽到屋內的說話聲。

淡心聞言嘲笑一聲：“方纔嗎？必然是您徹夜不堪酒力，幻聽了吧？”她邊說邊悄悄去看天授帝，故作一副無辜的模樣，“對！必然是您不堪酒力，不然您怎會走到這裡來？這都是下人們住的處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