彷彿是明白出岫不會部下包涵，太夫人考慮半晌，終究點頭道：“好，此次是你失了夫君與孩子，現在你已是堂堂正正的侯爺夫人，便由你做主措置罷！”

出岫看了一眼丹墀上的太夫人，低聲回道：“是我完善考慮。”言罷再看花舞英：“刑律不成，另有族規與家法可選。”

聽聞此言，出岫斜倚在軟凳上點頭伸謝，又抬手悄悄拭去頰邊淚痕，看向二房母子：“二姨娘、二爺，這三種措置，還請你們任選。”

按族規……若當真將各旁支的當家人請來，會審此事，逐出宗籍是必然的，至因而生是死，約莫還能結論一番。

雲起心中已是又驚又懼，忍不住大聲詰責：“這是哪門子的家法？”

“閹刑！”這一次，不但二房母子，堂上世人也大感驚奇，倒吸著氣兒齊齊驚撥出聲。

太夫人長歎一聲，闔上雙目：“出岫心慈手軟，給了你們一條活路……依我看，就選家法罷！”

任選？如何能任選？按刑律措置是死；按族規措置是逐出宗籍，隻怕難保也是個死；按家法……

如此抱著幾分胡想，雲起咬了咬牙，不等母親花舞英開口，已率先回話：“我選族規！大丈夫死則死矣，若受那閹割之刑的欺侮，生不如死！”

淺韻與雲羨的這番話，出岫倒是不為所動，隻定定瞧著二房母子，再問：“二姨娘、二爺，你們馬上拿個主張罷。”

“不能選族規！不能選！”雲起話音剛落，花舞英已倉猝開口辯駁，對愛子道：“若被逐出宗籍，即便能保住性命又如何？你我不再是雲氏的人，出了這家門一樣得死！就憑你獲咎過的那些人……你若不姓雲，他們早來尋你抨擊了！”

“你求我做甚麼？該求二姨娘和二爺纔對，究竟選族規還是家法，是他們說得算。”出岫冷冰冰地與灼顏對視，忽而綻放出詭異一笑：“實在我也同意選家法，二爺若受閹割之刑，隻怕今後也冇法娶妻，你肚子裡就是二房獨一的一胎，我會奏請太夫人做主，讓你嫁給二爺為正妻，名正言順做個主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