灼顏一麵順氣兒,一麵哭著續道:“蜜斯內心恨極了出岫,總感覺侯爺內心有她,便想出這個戰略,要讓二爺占了出岫的身子,再以兄弟相爭的禍水之名,提請太夫人發落出岫……”
“啊”的一聲尖叫響起,灼顏已驚駭地捂開口鼻,似被沈予說的可怖科罰手腕所懾,低頭在刑堂中嘔吐起來。肮臟的嘔聲一陣接著一陣,地上被吐了一片汙物,皆是灼顏今早在榮錦堂用的早膳。
“舞英,你生養的一雙好後代!”太夫人隻這一句話,已將雲起和雲想容定了罪。旁的不說,單單隻混合嫡支血脈這一條,已是罪無可赦。更何況,遵循方纔玥菀所言,兩人還企圖謀奪世子之位乃至離信侯爵位。
太夫人再看一眼沈予,纔對灼顏道:“就照小侯爺說得辦,再留你幾個月性命。待這孩子生出來滴血認親,你的罪過再一併決計。灼顏,你要想好了,你是有身子的人,不管這一胎是侯爺的,還是老二的,都是我雲氏子嗣。如若你本日肯說實話,我也許看在孩子的份兒上,能饒你一命。”
沈予邊說邊看向灼顏,目光鋒利而又帶著憐憫,似要旁觀她蒙受最慘痛的了局:“若這孩子是挽之的親骨肉,太夫人您就將孩子抱給出岫扶養,再以通姦之罪將二爺和灼顏浸豬籠;若這孩子不是挽之的骨肉……混合離信侯嫡派血脈之罪,隻怕浸豬籠都是死得便宜,非得顛末一番剝皮噬骨的酷刑,教他二人千刀萬剮生不如死!”
灼顏聞言死死咬唇,神采刷白。
太夫人眯著雙眼似有所想,目光從堂上世人一一掠過:難以接受究竟本相的花舞英、悲慼憐憫的聞嫻、仇恨不已的沈予、悔過垂淚的雲想容、無所害怕的玥菀……
“你若當真奉侍過侯爺,我來問你,侯爺右臂上有顆米粒大小的硃砂紅痣,乃是雲氏嫡派遺傳,你可知長在那邊?”太夫人開口問道,末端又加上一句:“你可要想清楚了再做答覆。”
“如此說來,浣洗房的荊媽媽說,那披風早已還給出岫,也是受老二和你的教唆,扯了謊的?”太夫人不依不饒再問。
太夫人聞言,斂目沉吟半晌才道:“奴婢就是奴婢,既然賣身在雲府,存亡都是雲府之人,老二要如何措置玥鞠,便由他做主。你本日說出這番舊事,雖有情可原,但事關嚴峻,我要將你關押起來再行發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