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時但聽沈予的聲音從屏風背麵傳來:“徒弟,我們走罷,讓夫人好生歇著。”
“不要提侯爺!”淺韻不知怎得,忽而變了神采:“逝者已去,閒事莫提。”
但是淺韻卻決然回絕,對竹影也極其冷酷,垂垂的,竹影便不在她麵前呈現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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灼顏笑了笑:“那要看是哪個侍衛,竹影是侯爺生前最信賴的貼身保護,在這離信侯府誰不高看他三分?連雲管家見他也是客客氣氣的,保不準下一任雲府總管就是他了。”
淺韻已不知該說些甚麼,唯有抿唇不語。
遲媽媽目睹廳內堆積了幾個奉養的下人,便對屈方使了個眼色,又問:“那這一胎……”
“竹揚!將她押出去!”遲媽媽見狀,亟亟朝門外保護的竹揚命道,又趕緊扶過出岫:“夫人忍著,我去喚屈神醫。”
灼顏似無知恐懼,並不聽淺韻的話,偏要說道:“我同姐姐疇前不大熟悉,但現在也瞧出了姐姐的品德。以你這般,又豈會在湯藥裡下毒害人?清楚是出岫用心抨擊你,先將你從刑堂裡放出來,給個長處,再讓你永久不得翻身!”
未幾,屈方倉促而來,見出岫麵色慘白,忙將手搭在她皓腕之上,診斷道:“無妨,是有人下了‘不潔淨’的東西,夫人冇有性命之憂。”
淺韻隻在刑堂裡呆了不到兩個時候,出來時毫髮無損。可到底是被剝去了大丫環的稱呼,貶去知言軒外園做些雜役活計,首要賣力劈柴燒火。
出奇的是,向來獨來獨往,隻與淡心、竹影交好的淺韻,竟對灼顏的靠近默許下來,並未透暴露疇前那種冰冷的順從,反而有一搭冇一搭地與她提及私密話。
“湯有題目?”淺韻娥眉立時蹙起:“這湯是我親身端來的,之前我也特地嘗過,怎會……”
“啪”的一聲脆響傳來,遲媽媽不由分辯上前給了淺韻一巴掌,嗬叱道:“你做甚麼?莫非不知夫人肚子裡是小世子嗎?”
展開雙眸,模糊約約感到眼睫上的濕意,也不知是夢裡又哭了,還是出的汗。出岫隻感到麵前有幾小我影在晃,淡心、竹揚、遲媽媽……屏風背麵還站著兩小我,看服色、表麵,應是屈方和沈予。
話到此處,淺韻眉間劃過一絲黯然,再也忍不住哽咽道:“我奉養侯爺多年,現在又有誰還能比得上他?”說著已要垂下淚來。
淺韻聞言並未擁戴,隻抿唇道:“妄議主子,但是要被打入刑堂的。”
“夫人醒了!”淡心率先驚呼,世人便齊齊看向榻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