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一詰責,如同一根鋒利的刺戳進淺韻心房之上:“竟然……是我忽視……”她的雙目再次渙散起來,難以粉飾的慚愧神采隨之閃現,伴跟著兩行清淚,到最後變作失聲痛哭。
在雲辭頭七過後,雲府高低彷彿又回到疇前的日子,很多舊習也尋了返來,比方兩房姨太太陪太夫人用早膳。出岫也偶然擔擱太夫人用飯,請了安後便欲返回知言軒。
出岫伴隨太夫人一道進入膳廳,公然瞧見兩位姨太太麵上劃過一絲微訝,隻是三房聞嫻很快轉了神采,率先施禮:“太夫人、夫人早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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即使曉得淺韻不大喜好本身,可瞧見她這副模樣,出岫還是鼻尖一酸,低聲反問:“我為何要殺你?”
這話乍聽也冇甚麼,然細究起來卻頗具深意。太夫人並不喚花舞英為“二姨太”或“花氏”,這“舞英”二字聽著親熱,倒是舊稱——花舞英做奴婢時便是這個稱呼。
她本來覺得這番話會引發淺韻更多的妒忌與恨意,豈知,淺韻隻將目光緩緩落在她小腹之上,喃喃道:“侯爺的孩子……”
出岫俄然有些明白,太夫報酬何如此重視身份職位,試想她堂堂謝家的嫡出蜜斯,又是名滿天下的雲氏主母,現在要與三個奴婢出身的女人共桌用飯,約莫在她心中,多少還是添堵的。
這是給了出岫多大的幸運!花舞英與聞嫻緩慢地對望一眼,齊齊稱是辭職。
聞言,太夫人倏然停下腳步,如有所思地看她:“淺韻現在恨你至極,乃至曾舉刀殺你,你還要來替她討情?”
“侯爺中的是情毒,這毒須通過平常起居才氣動手,穿的衣裳、吃的飯菜、喝的酒水……你一向賣力侯爺的吃穿住行,若非你瀆職,侯爺又怎會中毒?”出岫沉聲說出究竟。
“我欠侯爺的?”淺韻不解:“你休想往我身上潑臟水!”
女保護?出岫不由暗歎太夫民氣機周到,考慮精密,趕緊道了謝。兩人又說了會兒話,太夫人便命人帶她去刑堂,叮囑她親身開釋淺韻。
“既然來了,你便留下一道用膳罷。”太夫人說得很隨便,可那投向出岫的悄悄一瞥,令她曉得這頓飯必然彆有深意。
出岫一起悲慼著返回知言軒,方纔平複下心境,便瞧見值守的丫環倉促來稟:“夫人,沈小侯爺等您多時了。”
淺韻嘲笑,不再言語。
出岫又豈能讓外人進知言軒,再看出本身假孕的馬腳?因而便看了太夫人一眼,等著她替本身得救。可太夫人卻擺出一副甚為附和的模樣,還朝聞嫻投去讚成的一眼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