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夫人與沈予都是見過兩位皇子之人,然雲起和雲羨卻未曾與九皇子聶沛瀟會麵。客歲雲辭大婚之時,來賓實在太多,兩人又各有待客的任務在身,便也得空與九皇子交友,本日見他登門前來,都成心結識一番。
淺情終似,行雲無定,猶到夢魂中。
豈料此話一出,方纔還放輕語氣的太夫人立即沉下神采,開口薄斥:“嫡長房的下人哪能隨便分出去?更何況都是奉養辭兒的人!你要分給各房,那便是打他們的臉麵,是貶斥!即使差事閒著,也要讓他們留在知言軒!待今後為辭兒過繼了子嗣,再讓他們去奉養世子罷!”
“夫人……不如換個處所罷?”竹影有些擔憂,開口試問。
若論魅惑絕世,慕王當之無愧;若論風騷貴氣,九皇子則更勝一籌——這是雲起和雲羨同時對比了兩位南熙皇子後的評價。
欣然的琴聲從美人指尖緩緩流淌,無窮密意,惹人唏噓。倏爾,牆外俄然傳進幽幽簫聲,亦是這首古曲的節拍曲調,竟與出岫的琴音天衣無縫地相和起來……
太夫人聞言隻挑了挑眉,表態道:“九皇子遠道而來,即使雲府正值喪葬期間,也該開席宴客。本日你若無事,便不要分開知言軒。”
靜園,果然擔得起一個“靜”字,實在僻靜得很。隻是,這名字有些耳熟……出岫恍然,夏嫣然出錯落水之地,恰是靜園荷塘!
九皇子是矗立貴氣,俊朗陽剛,隻是麵相實在過分風騷,那天生微勾的唇角看著非常涼薄,又似不時候刻帶著笑意,實在不像在疆場上威懾仇敵的名將,更不似雅好樂律之人,隻像是個……放浪形骸的花花公子。
“天然不是。”太夫人還是看著出岫,道:“慕王在南熙宗室行七,但出身不高,其母早逝,便一向養在九皇子母妃膝下。說來這兩位雖不是一母同胞,倒也親厚非常。近年慕王屢建軍功,封王列土來到房州,也是九皇子的母族在背後撐腰之故。此次這九皇子不期而來,又值南熙立儲之時,隻怕來意不大簡樸。”
更何況,本身雖不知九皇子長相如何,可並不代表九皇子也不熟諳本身!畢竟掛牌之日,他的確是來恭維了的,如果此番與他冒冒然相見,這豈不是落人話柄?
想到此處,兄弟二人都不由打了個寒噤,不約而同想起了四姨太鸞卿。若要當真論起來,今晚這位九皇子聶沛瀟,也算是鸞卿的滅族仇敵了。
出岫不由光榮本身多轉了個心機,忙對太夫人回絕道:“我雖是侯爺遺孀,可這名分來得不結壯,也並非大家承認,還是……不見客了。有二爺、三爺陪您出麵足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