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太夫人!”找了兩個時候,沈予也有力了,唯有去往前廳,打斷正與族人爭論不休的謝太夫人。
“少廢話!開棺!”太夫人頗不給沈予麵子,再次對尾隨而來的主子命道。然一乾主子卻遲疑著不敢妄動,恐怕驚擾雲辭的靈魂。
“一個時候前,有人瞧見出岫在靈堂前盤桓,可,還是尋不到人。”
“不錯。”太夫人直視比她高出很多的沈予,氣勢更加迫人:“我見當日她那番模樣,已知她心有死意。你可要快些決定,若再躊躇下去,也許她已吊死在哪顆樹上,去鬼域路上伴隨辭兒了。”
沈予俄然不敢再持續說下去,如若晗初當真似謝太夫人所言,存了死誌,他又要如何去麵對雲辭?另有本身的心?可若要簽下那一紙婚書,遵循法規,晗初便當真是雲府的人了!莫非真要讓她在此守寡?乃至是冒著生命傷害做餌?
晗初早就存了殉情之誌!這殘暴的本相被撕破之際,沈予焦心、擔憂,但更覺苦澀、肉痛。
沈予不敢設想,如若晗初當真出了不測……他這一輩子,又該如何度過。有負雲辭所托,又是痛失摯愛,那滋味,必然有如萬箭穿心。
事已至此,沈予亦不敢再遲誤,趕緊大步走到棺槨之前,對太夫人道:“還是我來罷!”他挽起衣袖,雙手安排在棺蓋之上突然發力,降落的木料摩擦聲便緩緩響起,半晌以後,棺蓋被推開一半。
“一群廢料!滾出去!”太夫人沉聲斥道,見主子們都散了,纔看向沈予:“我是辭兒之母,你是他生前老友,你我二人開棺,也不算驚擾亡魂。”說罷她亟亟邁步,直朝雲辭的棺槨走去。
便在此時,太夫人俄然眯起雙眼,看向雲辭的棺槨,命道:“來人!開棺!”
廳內的氛圍正有些嚴峻,太夫人麵色也極其不好,見沈予到來,便與在場世人說了句“失陪”,走出前廳問道:“人還冇找到?”
太夫人目中精光畢現,帶著三分冷意三分恨意,另有四分算計,道:“我要她以離信侯遺孀的身份,名正言順留在雲府做餌,釣出害死辭兒父子的幕後黑手!”
而後,太夫人立即命闔府高低尋覓出岫。但是雲府實在太大,連暗衛都出動了,乃至是將打撈出夏嫣然屍身的靜園荷塘都找了一遍,仍然毫無眉目。
“太夫人,我曉得您的意義,可這棺蓋重逾百斤,晗月朔介女流又如何能抬得動?您……還是莫要打攪挽之的亡魂,讓他安眠罷。”沈予慎重勸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