剛走到半路,身後俄然響起一陣動靜。出岫還冇來得及轉頭看清是誰,已被那人捂開口鼻拉進假山以後,高低其手重浮起來……
出岫回到住處,趕緊換了衣裳,又將被葵水染上的衣衫用水滌淨。兩位主子不在知言軒用早膳,這令她與淺韻都輕鬆很多,而後者也已返回了屋內。
不想也知,這味道表示著甚麼。出岫幾近還能設想出這對新婚伉儷是如安在夜間肢體交纏,極儘纏綿的。遑論另有那些混亂的床單。熟諳的龍涎香是雲辭獨占的味道,異化著女子的脂粉香味,在這床單被褥上,卻陌生得令民氣悸。
滌巾、擦麵、換衣、打扮……這套工序,出岫做了一月不足,已算諳練得很。目不斜視地為夏嫣然繫好外套上最後一根衣帶,她緊接著轉入屏風後,號召梳頭丫環為夏嫣然打扮,本身則在旁捧著珠翠嫁妝,任由夏嫣然一一遴選。
雲辭踟躇半晌,又催促一聲,走出房門。
“何事?”淺韻的神采仍舊淡淡,看向站在門口的出岫。
日子一天一天無言疇昔,出岫收起了筆墨紙硯,不再練字。雲辭所贈的琴具與文房四寶,也被她束之高閣。除卻早、中、晚三個時段繁忙以外,閒暇時候,她大多在發楞,亦或是幫著知言軒的其她小丫環們做做差事,搭把手。
雲辭目光望向夏嫣然,又好似穿透她看向她的身後,見出岫身上多出一件披風,他和順地看回夏嫣然,似是讚成。
自始至終,竹影撐傘相隨厥後,主仆二人誰都冇有說過一句話。
他又服藥了,出岫盯著嫁妝裡的珠寶金飾,心中不知作何滋味。自雲辭結婚以後,她再冇見過他坐輪椅,好似每日都是健步如飛,看著已與凡人無異。
昏黃雨絲當中,模糊可辨精美披風的一角。雲辭眯起雙眼看著出岫的婀娜背影,目光鋒利地瞧見披風下襬被風吹開,裡頭泛著模糊血紅。隻這一眼,他好似已安了心神,回身重新出了垂花拱門。
難怪方纔小腹一陣疼痛,本來是葵水久違而至。提及來,這應算是樁功德。出岫略微赧然地低下頭:“多謝夫人。”若不是夏嫣然提示她,這一起走出去,她還不知要如何丟人。
本來各房洗衣服還得憑票,想必雲辭與太夫人的衣裳是最受正視。出岫客氣地接過洗衣票,連連伸謝往浣洗房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