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中的顧恤又增加幾分，促使雲辭再次開口道：“我曉得你疇前受過苦，或許你內心很順從公卿貴胄……但你該明白，我同他們不一樣。”

“出岫……”這是他為她取的名字：“我說過，以色事人不能悠長。你隨我去房州，我能夠教你詩詞歌賦、算賬管家，今後再為你尋一個好人家。在房州你不會遭到任何淩辱欺侮。”

雲辭的心不由沉了一沉。

雲辭心底微微出現一陣苦澀，冷靜考慮著說話，持續道：“你在京州已獲咎了明氏，今次他們雖不予計算，但今後或許會捲土重來……屆時隻怕以子奉的才氣，也護不住你。”

本來是淡心自作主張……雲辭冇有再開口解釋。

“本日不必研墨，我不想寫字。”雲辭見狀淡淡道。

雲辭遊移一瞬，低聲開口：“讓她出去。”

雲辭看著晗初臉上的淚痕，另有指尖模糊的濕意，彷彿心頭也能漾出一泓水來。他頭一次在女子麵前這般強勢，不容置疑地對她命道：“從這一刻起，甚麼都不要去想。餘下的瑣事，我來措置。”

雲辭一向等著、看著，他自誇有非常的耐煩，卻還是敗於晗初的倔強。如有似無的絕望情感湧上心頭，雲辭平複很久，才緩緩道：“你若不想說，我不會勉強。”

晗初按捺下心中的疑問，遵循平常的常例開端侍弄筆墨，先裁宣紙，而後磨墨。

晗初聞言大為慚愧，趕緊一起小跑著往書房而去，她冇有瞧見，淡心在她身後大笑不止。

雲辭仍舊看著她，目光流連不去。

晗初隻得領命留下。她看了看桌案，硯台裡墨跡乾枯，清楚是無人研墨。可雲辭又收起了幾張帶字的紙張，莫非不是他寫的？

昨夜他都聞聲了！晗初頃刻停止抽泣，眼神恍忽不知該如何解釋。本來覺得無人聆聽，可到底落入了故意人的耳中。

雲辭唯有望著晗初的背影。那背影的仆人雙肩微顫，流露著幾分楚楚不幸之意。但他曉得，她的內心並不荏弱，相反是有一類彆樣的固執。

晗初看向淡心，手口並用地比劃著問道：“為甚麼不走了？”

“自從明家父子來過以後，你一向躲著我，也不大愛笑了。”雲辭語中帶了幾分希冀，不答應晗初持續躲避：“奉告我啟事，你有苦處是嗎？出岫？”

言罷，雲辭轉首看了看窗外的天氣，低歎道：“細算時候，子奉也該過來了。將眼淚擦乾，隨我去見他。”

手中的濕意來自於麵前女子的淚水，微涼。伴跟著紙上她的否定，雲辭的心也落了下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