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岫點頭表示記下。

出岫便淺笑回禮，也脫手擺起碗筷，將開胃小菜一一端上。

不管如何，在雲府的日子總歸要好過在醉花樓，也好過在追虹苑被沈予的愛妾欺辱。在這裡，她隻需一心信賴那小我，足矣。

言罷已斂去笑意，輕哼一聲拂袖而去，剛走了兩步，又愣住腳步，回過甚來隱晦隧道：“花有不異，人有類似，出岫女人可莫要樂極生悲。”言罷快步分開。

聞言，太夫人隻將經文擱在腿上，微闔雙目道：“當年我想做主將她配給侯爺做通房，她嘴上說不肯，卻在我懷了身子時揹著我……她是我孃家帶過來的，做出這等事，我怎能不寒心？”

言罷又想了想，再添上一句：“哦對了，每日早上，二姨太與三姨太都要來陪太夫人用早膳，四姨太時來時不來，你可要記下了。”

隻這心機幾轉的工夫，但聽太夫人已開口命道：“出岫，叮嚀上菜。”

一頓早膳在幾位太太的各懷心機中度過。出岫在膳廳裡清算安妥，正要前去佛堂，卻見二姨太太花氏帶著丫環在膳廳前踱步。

暗紅衫婦人坐在太夫人左手，應是先進門的二姨太花氏，姓氏倒也與她一身打扮符合；描藍衫婦人坐在太夫人右手，應是掉隊門的三姨太聞氏。果然如遲媽媽所說，隻要兩房姨太太來陪太夫人用早膳，四姨太並未曾前來。

太夫人的端方，每日早膳是八涼十熱，開胃小菜、米麪點心多少，兩甜兩鹹四道湯肴，並不算豪侈。起碼比之雲府的職位與家底而言，如此規格的早膳在公卿世家也很平常，何況另有姨太太們來陪膳。

想到此處，出岫心中有些莫名滋味，也不知是受寵若驚，還是惶恐不安。她本想循分低調地在這府裡儲存，卻被迫推到了世人麵前，乃至有種即將要處於風口浪尖的感受。這類感受，令出岫想起了疇前在醉花樓的某些日子。

“當年舞英也不像故意機的，本來是瞧不上隻當個通房，倒是讓她遂了心願做了妾。”太夫人道出心中擔憂：“何況她那邊幅……老是令人不能放心。”

翌日淩晨，出岫起得很早，按早昨日遲媽媽的叮嚀去了膳廳。她原覺得本身提早來了半個時候已算早的，未曾想廳裡已有兩個丫環在擺碗筷。

“這……我瞧著不大像，許是侯爺顧恤她一個啞巴，又有幾分才情，才帶返來的。”遲媽媽為出岫辯白。

太夫人的要求說簡樸不簡樸，說難也不難，她隻給了本身一卷經文謄抄，要求每頁必須剛好寫九九八十一個字，且不能有一處塗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