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知明府私逃的奴婢是何模樣？”雲辭再問。

但是見白衣公子公開打出“離信侯”的燈號，明璀到底也不敢怠慢，便收斂了幾分放肆，問道：“不知中間與離信侯府是何乾係？又怎會在沈小侯爺的私邸？”

“文昌侯不算東西，離信侯呢？”不知何時，一個白衣身影已遲緩行至東苑門前，語氣平平卻不乏嚴肅地淡淡開口。

明顯是淡但是隨便的語氣，可聽在晗初耳中，卻惹得她鼻尖微酸：“公子不信我？”她再寫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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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那樣一刻，晗初幾近衝要出去，哪怕跟著明家的人走，她也不肯讓雲公子去體味如此煎熬的髮膚之痛，更不肯他去麵對這肮臟陰暗的人間世事。

淡心發明本日茶茶甚是非常，與昔日裡的八麵小巧判若兩人，心中不由起了疑。可當務之急是不能教這些來路不明之人闖進東苑，不然不但會傷害出岫，更是摧辱自家主子的威名。

茶茶隻覺此計甚妙，還很多謝株雪的那張快嘴。她內裡心機轉了幾轉，麵上卻假裝委曲萬分，弱柳扶風普通並不言語。

衣袖下的手垂垂緊握，晗初終是受不住這氛圍，抬眸去看雲辭。視野所到之處，那人的瀲瀲目光動聽心魄，彷彿能穿透冰淩、絕峰散霧，就這般落在她身上。

雲辭走得極其遲緩，卻很安穩，若不是事前曉得他有腿疾，晗初底子看不出來他此時有任何非常，隻會覺得是一名世家公子在落拓地散心。

“年方十五，極美，擅琴。”明璀不假思考地答道。

雲辭卻並不答覆，隻雙手負立，冷冷開口：“讓明程前去返話。”

雲辭生生地撞入這雙秋水倩眸當中，令他有一頃刻的恍忽，彷彿是墜入了無儘的流轉光陰裡，有著尋不到此岸的沉湎。

“如果信我，那便走罷。”雲辭不再看她，目光帶著不容置疑的果斷，落在書房門外。

想到此處，晗初已提筆緩慢隧道：“我不能扳連您。”寫罷又擱筆半晌，接著補上一句：“明氏是後族。”

“國法？”來者一群人皆轟笑起來，打頭的執事更是肆無顧忌，恭敬地對明府二少拱了拱手，道：“在這京州城內，天子腳下，‘明氏’二字便是國法！”

晗初仍舊點頭，非常倔強。

淡心立時剜了身邊的茶茶一眼，狠狠詰責：“你讓他們搜西苑了？”

臂上的簪傷在這一刻，俄然是前所未有的疼痛起來，好似能穿心入骨，教人難以接受。淚水，如滄海明珠潸但是下，卻並非是追思可待之情，而是為了今時之悵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