雲辭非常驚奇,一個女子要甚麼風骨。這句反問他幾乎脫口而出,卻又感覺好似輕瀆了她的當真神情。
想到此處,他也不由再次為晗初的失聲所遺憾,便岔開話題,問她:“吃藥有效嗎?”
臨時不說瘦金體極難練出成績,單看短短幾日工夫便能寫出兩三分內涵來,已足以令雲辭大為欣喜。女子習瘦金體,這還是他曉得的第一個!
如此不知過了多久,雲辭俄然開口問了句:“如何不習簪花小楷?”他說話的時候仍舊昂首寫字,待問完了這句話,才緩緩抬目看向晗初,語氣平淡無波。
雲辭再將紙條上的幾句話從上到下瀏覽一遍,彷彿是想從中檢閱晗初的字練得如何。可大抵一掃,他卻發明瞭題目地點:
可雲辭到底是瞧了出來,沉吟一瞬歎道:“不要逞強,過幾日子奉得了空,我再與他籌議換個新方劑。”
此時淡心也已走到雲辭一側,伸手指著這句話:“喏!便是這句。奴婢不過隨口一提,出岫非常驚奇地反問。可見在西苑裡定然受了茶茶的神采。”
雲辭冇有再說話,兀安閒心中醞釀著甚麼。如許寂靜的氛圍反倒令晗初不安起來,不由提筆再問:“雲公子活力了嗎?”
雲辭聞言卻冇有任何反應,順著紙條再往下看,又看到一句:青樓裡都是幺蛾子嗎?
雲辭心中俄然升起一股莫名的愉悅,麵上卻仍舊淡淡地看著她,又問:“那裡找來我的字?”
見了這一句,雲辭才輕笑出聲:“如何又說到青樓裡去了?”這令他想起批評《朱絃斷》的那一日,出岫彷彿對青樓女子的境遇頗多感慨。
晗初又那裡喜好看甚麼話本子。青樓裡甚麼癡男怨女她冇見過,便是她本身的過往情事,也不比話本子索然幾分。
雖說辛苦,倒也算是心甘甘心。晗初奉養在雲辭跟前,隻覺獲得了前所未有的尊敬與充分。不必被逼著強顏歡笑,不必被逼著操琴練身材,冇有淫聲豔語,更無冷眼熱誠。
“為何?”
幼時在府中,世人都尊稱他一句“主子”,或是“世子”。一些過從密切的親朋,是喚他的表字“挽之”。
紙條上的這些字,並不是簪花小楷,乃至不是晗初疇前的筆跡。反倒有三分像是……他的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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雲辭看著這紙條上的字,已有些按捺不住。他沉吟半晌,對淡心命道:“出岫的肩傷可好些了?明日讓她來奉養筆墨罷。”
“你如何得知?出岫奉告你的?”雲辭神采複又寂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