雲辭聞言卻冇有任何反應,順著紙條再往下看,又看到一句:青樓裡都是幺蛾子嗎?
是以第二日晗初早早便起了身,前去書房等待奉養。時價卯時,雲辭尚未前來,她便兀自清算著書案,又順手遴選了兩張雲辭寫過的草紙,細心察看運筆之法。
屋子裡垂垂滿盈起一室墨香,摻著雲辭身上的淡淡藥香味,令晗初有些心悸,又有些心安。
“肩傷還冇好?”雲辭又問,語氣隨便。
雲辭非常驚奇,一個女子要甚麼風骨。這句反問他幾乎脫口而出,卻又感覺好似輕瀆了她的當真神情。
雖說辛苦,倒也算是心甘甘心。晗初奉養在雲辭跟前,隻覺獲得了前所未有的尊敬與充分。不必被逼著強顏歡笑,不必被逼著操琴練身材,冇有淫聲豔語,更無冷眼熱誠。
淡心咬了咬下唇:“不過是我們主仆之間的打趣話罷了,您何必當真!再說了,小侯爺能有甚麼心機?他若當真故意機,那日您腿痛時,他又怎會對出岫疾言厲色?”
直看了小半盞茶的工夫,侍衛竹影才推著輪椅來到書房門前。晗初聞聲門外的響動,趕緊出去幫手,與竹影一併攙扶著雲辭跨過門檻,坐到書案前。
雲辭也不再多言,取過幾本書研讀起來,又在紙上謄抄著甚麼。
兩人都未在這個話題上持續說下去。待用過午餐,雲辭又持續回到書房裡,竟是冇有歇息半晌。晗初在旁察看半晌,才發明他是在編輯冊本,但詳細內容是甚麼,她看不出來。
晗初有些難堪之情,躊躇著,卻還是做了一個口型,悄悄吐出兩字:“藥方。”
雲辭再將紙條上的幾句話從上到下瀏覽一遍,彷彿是想從中檢閱晗初的字練得如何。可大抵一掃,他卻發明瞭題目地點:
晗初從雲辭手中接過紙筆,頓了一瞬,才緩緩寫道:“我不喜好簪花小楷。”
想到此處,他也不由再次為晗初的失聲所遺憾,便岔開話題,問她:“吃藥有效嗎?”
“你如何得知?出岫奉告你的?”雲辭神采複又寂然。
兩人便如此對望著,一個麵紅羞赧、手足無措;一個淺愉自如、澄徹怡然。這畫麵落在外人眼中,倒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奧妙之感。
晗初睜大雙眸有些不成置信,刹時又換上欣喜神采,恭恭敬敬地從雲辭手中接過冊子。
這一問使得晗初有些羞赧,她雙眸閃動,一張絕色容顏泛著嬌紅,半晌才悄悄點頭。
晗初寫得很慢,一橫一豎一撇一捺,皆是非常當真。雲辭悄悄看著晗初的起筆停頓,待到字成之時,她的神情行動便與那四個字一起,落在了雲辭心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