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氏悔不當初，著她也是延伯府裡的二？她家老爺身有官爵，更是府裡的長孫，虧就虧在了是庶嫡的出身，如若不然，定能尋個家世婚配、於他宦途有助的老婆。

“嫂嫂可聽過，京西溫侍郎府裡的女人？”

沈嘉芫對這位庶妹知之不詳，然回想在廣盛樓撞見九女人的場景，心中亦能猜想到一二。

“果然是功德。”

胡氏同程氏亦說著好話。

這當真還是阿誰得理不饒人的六女人？

蔡氏望向閨女的目光，則變得陌生而匪夷。

蔡氏微征，不測中透著幾分不解，“天然是聽過，侍郎府的女人個個才貌雙全，京中好些王謝後輩都欲娶他家女人為婦。”話落，凝目細盯著四，目光充滿疑慮，“齊乾公府是要同溫府攀親？”

然四乃幼媳，且不說自個身下女人年紀尚小，便是他房的侄女，哪容她乾與婚事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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齊陸氏出身青聯望族，目光心性頗高，這些年遴選兒媳時涓滴不見鬆怠，要求親家家世必須非富即貴。盛京中很多都曾替她家世子爺保過媒，終究無果，陸氏亦動過沈延伯府裡女人的念想，托程氏向沈老摸索口風。

沈嘉芫曉得這是個必經的過程，她不是先前的原主，她在乎身為女兒家閨中的名譽。雖占了這具身材，不表示就要頂著她的名聲活下去，現下首要的，便是讓世人對竄改。

“確是件功德，祈哥兒，你轉頭替我們府上備份賀禮。”老的目光終是從沈嘉芫身上移開，望著劈麵笑說道齊乾公府的世子爺要大婚了，許是過不了幾日，請柬就該送到我們家來了。”

沈嘉芫卻果斷點頭，“是啊，昨兒四姐才從內裡回府，想喝熱茶很普通，您能因她美意給我遞茶就罰了她呢？”嬌嬌嚅嚅的聲音，入耳分外溫馨。

世子攜六女人進頤壽堂的時候，東敞間內笑語連連，氛圍恰是熱烈歡酣之際。大孔氏同四程氏擺佈緊挨著老坐在炕上，隔著榆木刻福矮幾的，是強堆笑容烘托著的二胡氏。女人們或立或坐繞在周邊，偶有精美可兒的少女含蓄而語，垂眸帶羞，神情若恭敬若密切。

“祖母便當疼疼孫女，饒了四可好？”勾著老葫蘆刻絲斑紋的衣袖，沈嘉芫目光乞乞。

沈老彷彿當真不曉得該如何回絕多年捧在心尖上的孫女，且對方這等懂事的要求，令她欣喜歡暢。回望了眼世人，她拍了拍依著的身邊人，語氣非常寵嬖，“好好好，祖母聽芫姐兒的，免了你四的禁足令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