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冇用的,崤函道咱都跑了那麼多次了,黃河自孟津往上遊,直到新豐渡之間,有險灘激流,雖不如壺口飛瀑那般落差,但是也毫不成能過船。”沈光無法地攤了攤手,把這個不幸的動靜奉告了張出塵。他所說的,便是後代三門峽大壩修建之前,在三門峽一帶的水文險阻了。
蕭銑忿然一拍大腿,恨聲說道:“這些賊子!怪道前幾日淮水上便感覺有鬼鬼祟祟跟著的,卻不敢脫手,本來竟隻是特地來耽擱咱路程的!想想也是,咱現在也是朝廷命官,又有姑姑這層乾係上達天聽,對方又怎敢對咱下重手把事情鬨大呢?也就用這些下三濫的手腕阻我路程了。”
“也是啊……如果一個月內便會有不測的話,而太醫卻冇有稟報聖上,到頭來便算是‘暴斃’了,這些太醫必定要掉腦袋。不過咱也不能太上敢著掐時候,總要皇後孃娘還知人事的時候,趕到京師把禮給定下來,不然哪有祖母都昏倒不醒垂死之際了,孫女兒卻在那邊議親的。”
……
張出塵聽了大急:“那可有體例走水路繞疇昔?要不咱到了洛陽頓時去孟津渡找船。”
張出塵已經睡下了,連油燈都滅了,隻穿戴**出來給蕭銑開門,臉上輕嗔薄怒未消,一副少女被吵醒後變身低血壓魔王的前兆:“明兒還要起早趕路呢,不好生睡覺,又來聒噪甚麼。”
院子裡已經冇有人了,但是他們的幾匹馬卻有躁動不安,蕭銑從速推醒張出塵,又到隔壁兩間房叫上沈光獨孤鳳,倉猝趕到院子裡檢察,卻見馬廄中已經有馬匹倒地吐沫。
“除了宇文士及的人,還能是誰。不過他們也真是夠膽,就禁止這幾日,又能頂甚麼用呢?京師有姑姑幫我擋著,這幾天時候差也翻不出甚麼天來。不過許是他們自發做的隱蔽,不成能被咱抓住把柄,不成能在太子麵前難堪到他們宇文閥,以是有效冇效先死馬當活馬醫了。”
“宇文士及……這賊子也是好定性,本年都要二十了,還拖著不肯娶妻,較著是賊心不死啊。”張出塵鄙棄了仇敵一會兒,又彷彿想起了甚麼細節題目,詰問道,“蕭大哥,既然你推定是宇文士及的人做的,為何昨日在宋州時他們冇脫手,本日卻反而脫手了?按說咱從淮水潁川一帶登陸後,一日馳驅應當已經甩開了這些人,他們如何還能得知咱的行跡呢?”
四人在宋州一處相對偏僻的小縣投了店,睡下之前蕭銑叮嚀張出塵好生巡查一番,冇有發明非常才歸去安息。次日又是一大早開城門時便起家,還是跑了一整天,過了宋州汴州,直到汴州與滎陽交界的虎牢關,數人趕在關門之前入了關,在滎陽夜宿。遵循這個速率,再趕一天就能到洛陽,然後再沿著函崤道潼關渭南,三日便可到大興,掰著指頭算算,八月初四就能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