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目前我還贏半目，不過估計最多五手，就得輪到我輸了，”顧先生開端清算棋子，“看來虎帳裡有特工你是早就曉得了。”

“哦？那麼說諜報可靠了？連王上都已經命令了。”甘遂半信半疑的說道。

“我也傳聞了，陳國最後一道樊籬就這麼悄無聲氣的冇了，”顧先生感喟道，“但彷彿冇有找到屍身吧。”顧先生說道。

“我之前上書催糧草的事，”魏驤垂下頭，“恐怕是來不了了。”

“上麵說甚麼了？”顧先生說著要去看。

“我已經曉得了，”劉階轉過身來，神采白的有些嚇人，“程將軍已經出城了。”

魏驤製止了他。

“台城之戰後，”魏驤毫不在乎的說道，“台城一役黃永興折了四萬人，以後在魏國征了兩萬，晉地五千，楚地一萬，除了晉地招入的五千人是隨我一同入陳，殘剩三萬人都是分批過來的，不免會混進一些來，陳國文王歸天，惠王即位，留下劉階、甘遂幫手，那特工應當就是他們派來的。惠王無能，這兩人可不是吃乾飯的。”

二人又墮入了新一輪的絞殺，顧先生垂垂將孤子都連向了內盤的白子，從態勢上看，白子即將突圍而出。魏驤定了定神，落下一子，本來毫無關聯的幾粒棋子竟然連成了一片，而顧先生苦心運營的突圍卻變成了黑子反擊的跳板。

“將軍，昨日您就已經把統統的銀子都輸光了。”侍從冷冷的說道，“前後大抵三百兩吧。”

“可惜今非昔比，當年的陳國另有精銳數萬，現在，台城一役先贏後輸，傷亡殆儘，說到這裡，”甘遂停了下來，看了看劉階的神采，還是那樣慘白，他看似乏力的眼睛用力的抬了抬，“還冇找到嗎？”

魏驤清算了衣裳，正了正衣冠，回身對魏先生說道：

“我說了，我在等，應當將近來了。”

“報，朝廷來了特使，請大將軍移步帳外接旨。”

“公然，”甘遂問道，“程將軍呢，喪失多少。”

劉階嘴角微微暴露一絲淺笑。

“前麵籌算如何辦？我看你今天下棋的模樣應當是十拿九穩吧。”

“先生為何笑？”魏驤不解。

“是嗎？”

魏驤冇有說話，麵露難色。

甘遂攥緊了雙拳，劉階放下茶碗，甘遂默不出聲。

“那以後呢？”

“言重了吧，”顧先生伸了伸手，止住了他的話頭，“黃將軍好歹也是兩朝老臣，再不濟也能入六部，乃至入閣，你還是不要獲咎他的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