鹿九朱唇輕啟，問道：“隻是一場風寒？”

那女子垂了眼，不著陳跡躲開那丫環的手，強勾著嘴角，朝鹿九笑著說道：“夫人極力便好，明珠自知光陰無多，隻求爹爹個心安。”

那丫環捂著臉，紅著眼，垂著頭，嘴唇死死的咬著，一聲不吭的跟在她身後。

明老爺引她到廊下，便愣住了腳步，眉宇間帶著散不去的愁緒，沉聲說道：“此處便是小女的玉珠軒，九夫人請便。”

蘇氏瞪了她一眼，揮手一巴掌打在她臉上：“要你多嘴？！蠢東西！要不是你，老爺怎會責我？！”

目睹一個奴婢出言不遜，那美婦落了麵子，眼底閃過一絲戾氣。合法她想著發難之時，明老爺發話了：“蘇氏，不得無禮。這位是來為珠兒看診的九夫人。”

鹿九命白芷扶著明珠躺平，伸手順次按壓了她的胸肺以及小腹，“明蜜斯可感覺有哪處疼痛？”

她倒是不信，那麼多名醫都說有救的人，難不成還能讓她一介婦人治好了不成？！

“老爺，您明天返來得真早，月兒陪您用午膳吧。”說話間，便纏上了明老爺的胳膊。

“夫人饒命！奴婢錯了！奴婢再也不敢了！”小丫環撲通一聲跪了下去，明顯是摸透了自家主子的性子，趕快服軟告饒，恐怕遭了罰。

鹿九點著頭墮入深思，這症狀實在怪得很，不似病症，倒像是中毒！想到這，本來緊蹙的眉頭鎖得更緊了些。

眼瞧著身邊的明老爺變了神采，蘇氏天然不敢冒昧，倉猝賠笑道：“妾身不敢，隻是這女醫可貴一見，妾身有些驚奇，還請九夫人莫要見怪。”

“對，的確隻是一場風寒。當年找了很多大夫來看診，都說是風寒。”明老爺說罷，當下心機一動，品了品她剛纔那句彆有深意的問話。

畢竟是前人，腦筋裡有著根深蒂固男尊女卑。固然女子職位低，可這大夫，職位倒是高的很。

鹿九朝她一笑，並未回聲。隻眯了眼，皺著眉細細的打量著她，見她眼底鴉青之色甚重，麵色毫無血氣，反而有些灰白。內心愈發有些迷惑，伸手探了探她的脈，脈象安穩，隻是氣血虧的短長。

鹿九麵龐冷酷，眼神隻在那女人臉上悄悄掃過，可跟在她身後的白芷倒是不依了，冷了臉斥道：“猖獗！我家夫人可容你誹謗？！”

“明老爺多慮了，且讓妾身先隨您去看看吧。”

不可！這類事萬不能妄斷，她得再細心想想才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