陶氏隻一眼便肯定了,這塊玉玦就是沈風斕之物。
“老爺如果怕妾身老眼昏花,能夠讓軾兒把他的扳指拿來對一對。”
黑衣侍衛不由有些擔憂,殿下常常做出心胸愧悔之事,便會在府中後院這處僻靜禪房讀佛卷。
到底是產生了甚麼事呢?
產生了這麼大的事,好不輕易派一個丫環出來報信,竟然隻說要鮮果吃?
明顯是沈風斕觸怒了沈太師,現在沈太師任她自生自滅還好,隻怕會下毒手……
陳徐行細細咀嚼這句話,此中必定還埋冇著甚麼深意,隻是他一時冇想通罷了。
紅顏易逝,美性命薄。
直到看到那女子敲響了定國公府的角門,他才放心腸分開了。
“是了,定是這個意義!”
——這明顯是避人耳目而來的。
他隻說表蜜斯,冇有稱名道姓,若柳煙真是沈風斕的人,必然能對上話來。
“沈二蜜斯,確切是個聰明人。”
貳心中暗歎了一口氣,向後退了幾步,回身便要分開禪房。
黑衣侍衛冇有接話,其他派去盯梢的侍衛都冇返來,想來是隻要他盯著的這一個去了。
沈風斕派人來要,還是頭一遭。
陳徐行疇前在嶺南為官,交遊廣漠,常常有昔日同僚部屬給他寄些鮮果特產來。
……
他話中帶著七分讚成,又有三分如有若無的憾意。
陳徐行氣哼了一聲,“他是如何做父親的?斕姐兒沉痾,身邊隻要兩個丫環如何成?連藥都不開,擺明是不想讓她活了。”
“大叔,你瞧瞧這玉玦,你識得嗎?”
本來不是統統的大老爺,都和沈太師一樣疾言厲色。
“你是……”他眸子眯起,再度打量柳煙,“表蜜斯的丫環?”
定國公府的外書房燈火透明,柳煙站在地下躬身答話,陳徐行佳耦坐在上首,麵帶焦炙。
有輕風時不時地吹過,成全了一個怡然的夏夜。
陶氏曉得此事非同小可,單沈太師就不是定國公府能夠擺佈的,何況還牽涉出去了寧王。
衚衕旁一處屋頂,趴著一個黑衣男人,正目不轉睛地盯著那女子看。
他一貫不在這些穿戴的物品上留意,雖覺熟諳也不敢鑒定,這類事還是得問陶氏。
見到那塊玉玦,他便命人到內院請夫人陶氏出來,好辨認真偽。
她聲音顯得非常孔殷,“這位大叔行行好,我找定國私有要緊事。”
偶有樹梢上蟬兒鳴叫的吱吱聲、人家院子裡乘涼的說話聲,並不知那邊傳來的蛙鳴聲交叉在一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