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作為沈風斕的父親,更是一夜未曾派人來探聽,反而讓柳姨娘派那些婆子來抄檢。
遲誤了流年倒罷,何必遲誤卿卿性命。
有眼色的人都看得出,沈風斕這病有蹊蹺,此事必定另有甚麼隱情。
“你先乖乖跟著大總管的人出去,待出了沈府以後,先回你老子娘那邊。”
柳煙急著推讓,“蜜斯不拘給我箇舊帕子或是舊衣裳做個念想也罷,這玉玦是蜜斯週歲禮上二舅爺送的。蜜斯自小戴到大,如何能給柳煙?”
浣紗口中的二舅爺,便是沈風斕母親陳氏的親兄,名叫陳徐行。
浣紗有些傷感道:“傻丫頭,快快去吧,彆在這裡遲誤了。”
她說到善待二字,早已泣不成聲。
“那道小門直通我二孃舅的外書房,那邊守門的小廝必然認得這玉玦,他看了便會帶你出來的。”
凡是柳煙暴露涓滴驚駭之意,她都會當浣紗這話是打趣,安撫柳煙不必放在心上。
屋裡一時墮入了沉寂,三人默不出聲,望著沈風斕的目光儘是等候。
而她和浣紗兩個,如果蜜斯冇命了,她們兩個隻怕也活不長遠了……
“對啊,我們如何忘了二舅爺!”
她還雲裡霧裡的,底子不曉得產生了甚麼事情。
浣葛勸道:“蜜斯身子不好,不但是你,你冇見除了我們兩個奉侍老了的,彆個都攆出去了?垂煙還比你早進府,她都出去了,你還鬨甚麼?”
那她就不是替本身找了條前程,而是找了條死路了。
未幾時,沈風斕抬起了頭,暴露一個含笑。
桐醴院已今時分歧昔日,沈太師說沈風斕沉痾,連府醫都未曾請來相看。
——她們天然但願,沈風斕能夠獲得定國公府的庇護。
她將玉玦放在柳煙掌心,“你見了它,便權當見著我的麵了。”
“隻是哪怕有一絲但願,柳煙還是想留下陪著蜜斯。服侍蜜斯把身子養好,也算報得蜜斯多年善待的恩情了……”
她從腰帶上取下一塊翡翠玉玦,那玉色清透,彷彿汪著一池春水。
隻是很快便有外院的大總管帶了人來,粗使的丫環婆子一個未動,隻把一乾二等、三等的丫環都領了出去。
一時民氣惶惑,群情紛繁。
她拉著柳煙的手,悄悄拍了拍,手指比玉玦還涼三分。
報信一事如果傳到沈太師耳中,隻怕他擔憂定國公府插手會將事情鬨大,影響他的官聲,會一不做二不休先對沈風斕動手。
“待到天氣暗了,你再到定國公府,西北角上有一個少有人走的小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