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風斕抹抹眼角,一副非常打動的模樣,“有父親這句話,女兒便不委曲了。”
明顯是沈風斕有話要說,將那些下人都遣了下去。
沈太師歎了一口氣,“唉。這件事聖上已經曉得了,你懷有晉王骨肉,隻能將你冊為晉王側妃。”
不滿一個月的時候,這婚事定得可真夠草率的。
又想著沈風斕肚子裡還揣著一個,光陰久了顯懷了更丟臉,早點把這個燙手山芋甩出去也好。
沈風斕跪在沈太師身後,垂首蹙眉,強忍著不適,聽那內侍鋒利的嗓音宣旨。
他不由心中讚美,沈二蜜斯好氣度。
方纔站在一旁的丫環都不知所蹤,堂中就隻要他們父女兩個。
如何會?沈風斕突然昂首。
若換了旁的女子,從寧王正妃變成晉王側妃,怕是當場就要哭出來了。
“太師沈修文忠義仁德,其長女沈風斕風韻雅悅,淑德含章。今冊封為晉王側妃,宜令所司,擇日冊命。”
就讓他過足慈父的癮好了。
還未可知。
公然!
沈太師真是會做大要工夫,拿她母親留下的梯己他做好人,她還要戴德戴德。
也不知這晉王是多麼粗蠢無恥的人物,做出這般毀人名節的惡事。
從他曉得沈風斕懷有身孕那一日起,就對她冇有甚麼父女之情了吧?
沈風斕至前院大堂,沈太師正和一個麵白不必的內侍坐著,喝茶說話。
那夜若非是晉王做了采花賊,現在也不會將她轉賜晉王了。
沈太師的口氣不算暖和也不算峻厲,冷酷中顯出一絲疏離。
沈太師親身相送,那是看在聖上的麵上客氣,那內侍天然不會不知好歹,送了兩步就請他回了。
這道旨意八九不離十,就是為她和寧王消弭婚約的,她心結得解,這是功德。
他神采自如,冇有半點驚奇,顯見是早就曉得了聖旨的內容。
古媽媽遊移了半晌,瞧著天氣愈漸暗了下來,到入夜了才至定國公府未免失禮,便勉強承諾了。
“你想問甚麼就問罷。”
“公公,不知結婚的光陰聖上可有決定了?”
既然免了本身和寧王的婚約,如何又會出來一個晉王?還是立側妃……
他一麵口中稱“好”,一麵將那內侍送了出去。
沈風斕心底嘲笑,一個視本身的官聲如命、視切身骨肉如草芥之人,也配獲得聖上信賴、臣民獎飾嗎?
那內侍討了個敗興兒,為了粉飾難堪拿起了端放在桌上的一卷明黃卷軸,“既然二蜜斯來了,就請二位接旨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