早晨20點35分。
打動手電,再細心找,渣滓桶中間的下水溝裡,發明瞭完整的頭顱,將阿誰東西吃剩的碎肢殘骸裹進草蓆,連同紙板箱一起裝進清空了襤褸渣滓的大麻袋裡,一手拎麻袋,另一隻手抓住中了麻醉針墮入昏倒的流浪漢的腳踝,往外拖拽。
火化場值夜守門的老頭,半夜驚醒,打動手電巡查到這裡,發明火化機像是被人啟動過,送屍、進屍、焚化爐、煙氣排放、骨灰冷卻及破裂均已完成。
靜。
夜裡闖進他家的不速之客,背靠椅子,麵朝視窗,書廚裡收藏的一瓶紅酒擱在了書桌上,瓶蓋翻開,高腳酒杯裡注入酒水,那人用手托著透明的玻璃酒杯,悄悄搖擺杯底一抹猩紅液體,微微旋動椅子,沉醉於窗外夜景,像在本身家中一樣悠然得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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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才這麼幾天,就不曉得我是誰了?”那人輕笑著問。
深夜陋巷,冷冷僻清,風吹過,壞了路燈的渣滓桶旁,“喵嗚”幾聲貓叫,一隻野貓躥了疇昔……
曹博明回到家中,房間裡一片烏黑,悄悄推開寢室房門,床上被子疊放整齊,這才記起老婆這一週都是夜班,早晨不在家。
“死、死人了……這裡死人了……”
頭戴兜帽遮擋麵孔,裹著深色衛衣的這小我,蹲到草蓆前,照了照黏在上麵的肉塊殘骸,以無線耳麥與人簡短通話:“內裡另有一隻,咬死了個流浪漢,冇有吃完食品。”
……
半根手指,血淋淋粘在手裡,流浪漢驚駭甩手,張嘴呼喊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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骨灰盒裝下一半,還裝不完,老頭回身去找容器,嘴裡不斷地怨叨,嘀嘀咕咕的,手電光束漸移漸遠。
俄然,撿渣滓的流浪漢發明瞭壓在底下的紙板箱,欣喜地伸手去撿,拽著紙板箱往外拉,順帶將那片草蓆拖了出來,草蓆上還臥著黑乎乎一團東西,跟紙板箱濕噠噠地黏在一起,流浪漢迷惑地靠近,用手探摸,摸到一具軀乾。
死普通的沉寂。
直到氣味飄散,爐子逐步變冷,統統規複原狀……
砰!書房的門被風吹得猝然關上,門縫底下微小的光芒突然一滅,房間裡又墮入了一片烏黑……
這裡除了死人,彷彿冇有活人的氣味。
嘭!冰冷的爐子沸騰起來,熊熊火焰映照在察看視窗,焚化爐狠惡燃燒,高溫炙烤,室內溫度驟升,沉寂當中,滿盈著難聞的味道。
記得出去時,明顯關了門的,曹博明頓時警悟,敏捷推開虛掩的門,操起門背後一根棒球棍,放輕腳步全神防備往裡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