韓老提示道。
高楓在一旁落拓的品茶,饒有興趣的看兩個故鄉夥在相互揭短拆爛汙。和這些老頭們打仗久了,就發明他們在外人麵前那是雲淡風輕的高人氣度,一旦這些故鄉夥湊到了一起,那就是一群長幼孩,嘴裡更是不乾不淨,葷的素的上全套。
聽到“好東西”三個字,老戴的老眼也不昏花了,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鏡上,下打量了高楓好久,皺眉道:“這麼個小毛孩,能有甚麼好東西?”
高楓笑道:“您老說的是,就算我無知,韓老如何會犯如許的錯?您老就冇感覺,這紙張厚的有些出奇了?”
“有甚麼乾係?實話奉告你,那寶貝就是這位高兄弟讓給白君山的!”
高楓真有點弄不明白,這幫故鄉夥一個比一個富的流油,家裡的藏品隨便拿出一件,就能在燕都城買房了,還得是三環以內的,如何就能低調到這個程度。
這件事兒震驚了全美,登上了美國最聞名的《紐約時報》聯邦調查局都傻了眼,他們冇法設想這些在美國各大博物館展出的珍寶,如何能是假的?更想不明白,一個來到美國不敷三十年,前半生幾近冇如何打仗過西方藝術的人,如何能把各位大師的作品臨摹的惟妙惟肖幾近冇有涓滴的瑕疵。
說實話,戴雨亭的這副尊榮,如果蹲在馬路邊必定有人會恩賜幾個小錢。白君山老爺子常常是笠衫大褲衩搖著葵扇,都已經算是不修麵貌了,如果和戴雨亭比起來,那真是天差地彆了。
戴老仔細心細的看了那幅《荷花鷺鷥圖》苦笑道:“這作假做到如此低劣,也算是奇葩了,可貴的是,這造假之人竟然捨得下大本錢,就更是令人匪夷所思。你們看,這紙張用的是乾隆灑金髮箋,當年隻要達官朱紫才用得起這麼好的紙。這六合杆,用的是南洋的黑檀。黑檀固然不如紫檀金貴,也算是上好的木料了……小高,就算你不認得乾隆灑金髮箋,這黑檀你不會不熟諳吧?南洋黑檀最早進入中國,是洋人販運鴉片,用來做鴉片箱子用的,鴉片到了中國以後,洋人把箱子就隨便丟棄了,本地老百姓撿返來加工以後做了物件兒。也就是說,我們中國人是在鴉片戰役前後,才用黑檀做傢俱……且不說這幅畫的程度之低劣,就憑著紙張和木料,你和老韓如何會淘換到這類一眼假的東西?”
高楓恭敬的道。
“那和他有甚麼乾係?”
老戴不屑的對韓老道:“你的眼睛是被雞屎給糊了,如許擦屁股都嫌硬的東西也拿到我這裡來,也不怕臟了我的屋子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