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嵩一問,卻把兩人正籌算問的話說出來了。
兩位宰執都看了高嵩一眼,又轉頭看向高東樓,固然目標各不不異,但對這突如其來的遼東軍事陳述卻不得不正視,都等候著他的下一步彙報。
合法三位宰執各自批覆分派好的六部九寺奏摺時,廳堂外卻傳來了倉促的腳步聲。
可他隨後這句簡樸短促的話卻讓二人都是一驚,遼東,那是大華朝禁軍駐紮最多的九邊軍鎮之一,更是九邊之首,負擔鉗製蒙古汗國南下入侵與威懾藩屬國高麗的軍事重鎮,朝廷每年投入的遼餉就高達二百萬兩,長年與交界的蒙古牧民或少量軍隊產生小範圍牴觸,卻也不會有甚麼大礙。
這位身前擺放的奏摺最多、三人當中春秋最長的老者,便是大華朝廷的文官之首,與尚書右丞相一同主導政事堂的左丞相高嵩。
高東樓的一雙大眼閃動不斷,像在考慮言辭,像在躊躇不決,倒是冇有開口。
坐於方桌窄邊一頭的的老者除了滿頭皓髮以外,眼上的眉毛與唇邊的長鬚也全然白裡發黃,春秋看上去更比李淳詠大上很多,一雙細心掃視著桌上奏摺的細眼倒是炯炯有神,披髮著一種與眾分歧的光彩,是久經光陰與宦海沉浮磨礪而出的光彩,使他顯得有些佝僂的身形坐在那邊,也教凡人不敢正視其目。
“照實回話!”高嵩的聲音不大,卻已經帶上了責備的意義,明顯對本身兒子有失體統的表示非常不滿,兩位宰執也被昔日裡如同一尊古井的輔弼這般嗬責驚了一下,也看著高東樓,想從他那張肥胖留須的臉上看出些甚麼來。
或是人老成精,或是父子相通,當來人捧著懷中的奏摺倉促踏進政事堂時,他還是用衰老乾枯的左手提著硃筆批覆著一封封奏摺,連眼皮也冇有抬一下。
高東樓一聽,曉得是火候到了,咬咬牙,裝出一副焦急模樣原地踱了兩步,對著三位宰執大臣頗是苦澀無法隧道:
徐淩錦。這個名字讓霍馮山微微一皺眉,像是想起了甚麼;而李淳詠的神采倒是頃刻竄改,眉間皺紋刹時加深了很多,但隨即又規複了古井無波的神采。高東樓假裝著喘氣,將二人的神采悄悄打量,內心直道姓霍的老固執記性不錯,還記得徐淩錦是何人來,又暗笑李春洵這老匹夫果然體貼他的好半子,整天一副佛爺像,還不是露了表情。
“諸位相公,遼鎮起戰事了!”
不待高東樓再次開口,高嵩手中的硃筆已經重重戳在了一封奏摺上,那是一封藍色外皮的奏摺,禦史台禦史公用的彈劾奏章,彈劾的內容鮮明是傳聞九邊軍鎮世襲將門貪墨朝廷軍餉,導致禁軍戰役力喪失、恐蒙人潛越邊牆如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