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如何回事?”
黃山盤著腿坐在矮床上,峻厲的目光盯著從晚餐後就一向被罰跪在地上的女兒,心頭雖有不忍,肝火卻甚是難消。
“我殺了她!”黑衣人吼怒著,握刀的右手向內移了幾分,刀刃已經切進了女孩的頸部,被他摟著的黃石隻覺喉間一涼,一股滅亡的氣味刹時從腳底衝上額首,腳下的磚地上彷彿伸出了兩隻血糊糊的大手,抓住了她的腳踝,要把她往陰曹地府裡拖。
為了穿越者的大計,徹夜,要死的另有很多人。
本來是木門內側掛了一把大鎖,他活力喝罵之下都忘了這回事。正轉過甚去麵對著門,在腰間取著鑰匙籌辦開鎖的空檔,突聽“哢”的一聲,身前木門一下震顫,鋒銳的刀刃攜著大力直接戳破了木板,突進了室內,刀尖正擦上了黃山的鼻尖,嚇得他見鬼似的大呼一聲,一屁股跌倒了地上,伸手指著那捅進門來的玄色物什,轉頭看向女兒大喊著道:“阿石,屋裡進賊嘮!快躲起來!”
此時半空的玉輪被烏雲遮擋,漁舍四周的光芒更是暗淡,林漢城手握著燻黑的短刀,窺視著下方的動靜,一雙鷹眼隻見臥房外四個黑衣人背對著他,一個高大的玄色背影把手的短刀插回了皮鞘,明顯是一行人的領頭者,對正在撞門的部下罵著道:“吊那媽,讓開!”
一箭兩命。
她趴在地上挪動著身材,想把倒在地上冉冉流血的父親的身材翻轉過來,卻微小燈光的照明下看到了門口阿誰黑衣人,戴著一張紅白相間的麵具,又俄然消逝在了門口,取而代之的一個、兩個,不,三個一樣帶著麵具的黑衣人向這邊走來。她埋頭抱緊了父親的手,強忍著不讓哭聲衝出喉嚨,心中一個勁地禱告著菩薩保佑,菩薩保佑…
“放我一馬,放我一馬!不然我殺了她!”
門外那黑衣人右肘驀地一撞門板,收回一聲巨響,木門隨之一震,抖落下些許灰塵,把門後掛著的老皇曆也給撞落在地,唰唰翻動,逗留在一頁血紅的“四月初七”,除了“宜嫁娶、宜動土”以外,全數都是凶忌。
跟著林漢城拉弓引弦的幅度加大,黑衣人手裡切入黃石吼間的刀刃又深了幾分,離她的大動脈隻要不到一寸的間隔,疼痛和對滅亡的驚駭讓她兩眼淚流,哭訴著告饒著:“救救我,救救我…”
數個黑衣人行動流利,共同默契,倒是冇人發明,在離他們身後的不遠處,一雙在暗夜中仍然利如鷹隼的眼睛將他們行動看了個一清二楚,他們已經成為了黃雀鎖定的目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