坑窪門路連綴十餘裡,半途擺佈兩側不是大山便是樹林,當年元末之時,光這一片荒涼地帶便堆積了數萬流竄的匪幫強盜,打著紅巾義兵的名義擄掠避禍的哀鴻百姓。
此時,勤裕村西通往台州城的官道上。
“哼!”
那領頭者右手向下一甩,燻黑了的刀刃哢聲插進了劉光潛的麵門,將那顆死人頭顱釘在了血泊裡,像宣泄著心中的仇恨。回身從懷中取出一枚信號彈,嗖聲射向天空,然後便邁開了腿疾步向西北方向跑去。
五分鐘後,台州衛。
那兩人點頭應是,左邊阿誰假保護從懷中取出了第四把做工精美的西洋燧發銃,扳上了燧石機簧,膛內的彈藥已經提早壓實了,不消想也曉得是籌辦處決人質所用。右邊阿誰則從腰間取出了兩隻信號彈,一隻握在手裡,一隻咬在嘴上,隨時籌辦發射,將信號通報到遠處藏匿著的大隊人馬,以整打散,以快打慢,將這已經墮入混亂冇法重整的老營完整摧毀。
話音方落,馬蹄再次跟下落地,身後的馬隊們也紛繁拔出兵器,籌辦著一波騎砍衝鋒。與此同時,躲在火線樹叢中的兩名黑衣人,一人將早已部好的兩條長長引線拉入兩側的林間,用手中的火把彆離撲滅一頭的引線,然後丟下火把,朝大隊人馬躲在的方向飛奔而去。
行在步隊最前的孔遊擊兩腿緊夾著馬腹,一邊揮動馬鞭抽打身下坐騎,一邊舉著火把檢察著前路,固然德行不佳,其頓時工夫倒是非常了得,一起疾走都是手不扶韁,若換作平常騎客,恐怕早在前幾個路彎便摔下去了。
“是!”
正在兩位台州衛僅存的初級軍官墮入相互猜忌的沉默中時,正在這支台州衛僅存的出逃力量向安然地帶前行中時,火線數十米外的黑暗中,一把牛角短弓正被一名戴著麵具的黑衣人緩緩拉開,鋒利的淬毒箭頭與四周的夜色融為一體,直到陣陣馬蹄聲清楚,那人在麵具下的眼睛一眯,對準了火線的亮光,三根拉弦的手指同時撒放,那箭矢便緩慢飛掠而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