嘴裡固然讚著話，可楊嬤嬤倒是滴水不露的透出了話，那是手裡捏著爾雲的把柄。畢竟，爾雲的主子是惱人楊寧真，爾雲下半輩子是泥？是蟲？是想過得好，還是想過得不好，全在這位主子楊寧真的一念之間。

“爾雲，你說是不是這麼個理？”楊嬤嬤反問道。爾雲聽著楊嬤嬤的話，那是手內心給捏出了盜汗來。

有一有二，有個好開首，楊嬤嬤纔是先投了餌，又道：“爾雲啊，你從小在惱人身邊服侍，惱人先是楊府裡嫡女，現又是宗室的女眷。能夠說打小你這孩子就冇吃過苦頭，有惱人的撐腰，固然名義上隻個丫環，可實際上呢，嬤嬤說句掏心窩子的話。便是那些小戶人家的嫡出女人，也指不必然冇你穿得好，吃得好，用得好。”

逞強，是必然的。玉雅很清楚，活在後院的女人，如果冇有氣力庇護本身和在乎的人時，多數時候便是裝了怯懦的兔子，也算不上甚麼丟臉的事情。後宅爭鬥，有對錯嗎？不過是一府的女人，搶著一個男人。僧多粥少，若不想死，想活得舒暢的女人，豈能不爭？

爾雲抬眼看著麵前的小丫環，天然認出來是惱人楊寧真院裡的人。提及來，小丫環叫楊綠舒，領著二等的月例銀子，可爾雲卻不敢擺了一等丫環的架子。因為楊綠舒身後立著的背景，是惱人楊寧真的奶孃楊嬤嬤。

“嬤嬤眉角帶笑，爾雲瞧著，怕是功德將近呢。”爾雲投了一句好話道。

“爾雲丫頭，看甚麼呢？”楊嬤嬤端得是口慈眉善的做派。爾雲卻不敢小瞧著，畢竟，她是服侍惱人楊寧真的大丫環，對楊嬤嬤可謂是熟諳的不能再熟諳了。天然對於這位楊嬤嬤的手腕嘛，心中驚駭幾分。

楊嬤嬤說到這裡時，還是揪了爾雲的神采，見著爾雲恭敬的聽著。楊嬤嬤方是擺出一幅巴心巴甘、掏心掏肺的老好人模樣，又道：“你啊，年紀不小了，十七歲的花信年紀了。擱哪個丫頭身上，都應當配了人家出嫁。嬤嬤說句不入耳的話，人啊，前半輩子享用的福分太多，後半輩子如何？哪能說個準？”

以是，女人之間的戰役，不消論對錯，隻論勝負。

楊嬤嬤想著主子楊寧真倒底鬆了口，那是籌辦抱養了大哥兒，五福園是有了撐腰的底氣。楊嬤嬤為了一向掛記的事情有了下落，哪能不歡暢。以是對於爾雲的話，楊嬤嬤是聽著順耳舒心，她笑道：“爾雲丫頭不愧是在惱人身邊服侍，嘴啊就是巧著。難怪惱人對老奴講，是要給你挑一門好的婚事，還要許一份豐富的嫁奩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