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了臥房,紅裳低聲對畫兒如此這般的叮嚀了一遍,侍書自一旁也聽到了,她臉上的神情也變得氣惱起來:“夫人,我也去吧;被我捉到了甚麼尾巴,看我不撕了她的臉!”
畫兒這才放心的帶著人出了院子,幾步後便隱在了沉沉的夜色中。
跟在畫兒身後的兩個婆子站了下來,狠狠的瞪了那婆子一眼,那婆子立時想起了侍書,看看畫兒身後跟著的婆子、娘子,她立時改口道:“畫兒女人,入夜,你可要謹慎腳下。”
那婆子是故意要拉著畫兒多說幾句,不想她現在就出來;而畫兒呢,明天早晨彷彿也有說不完的話似的,連說十幾句閒話才道:“不說了,我還趕著給姨奶奶送東西呢,涼了可不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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畫兒臉上微微一紅。侍書也明白紅裳所說是甚麼意義,主仆三人吃吃的笑了一會兒,畫兒便悄悄出去了。她到了院子裡想了想,叫上霄兒又叫了兩個精乾的娘子便要走。
一時院門又翻開了,又出來兩個婆子,手裡拿著一些彷彿是需求洗濯的衣物,也是向方纔兩個婆子的方向走了疇昔――槳洗房與大廚房很近的。就在一個方向。
畫兒又低聲轉頭叮囑了幾句,便帶著人自暗影兒中走向了孫氏的院子,她們快到孫氏門前時,才俄然走到了亮處,然先大家都走得不是很急。畫兒看到人影兒,便揮手向孫氏的人打號召:“是誰在守門兒啊?”
畫兒說完非常乾脆的拔腿兒就走,那婆子緊跟了一步兒張口喚道:“畫兒女人――”
畫兒點了點頭:“車子在那裡?”
趙一鳴不太放心,不過想想紅裳的話也有事理:“你真得冇有事兒?”
那矮從後的小丫頭又探頭探腦了一番便又蹲了歸去,四周又墮入了沉寂――兩個小丫頭都禁不住打了一個哈欠。
畫兒走到門前停下了腳步兒,看向迎上來的婆子道:“唉――,哪個想這個時候還出來跑腿兒呢?隻是夫人的話不能不聽是不是,誰讓我們生來是做奴婢的命呢,你說是不是?”
屋內,孫氏還是伏在床上,床尾站著她的丫頭雅音,主仆二人看到畫兒後,神采都有些發白。在拔步床前麵安設著一把椅子,上麵端坐的人正轉過甚來,帶著一臉的寧靜看著畫兒――她當然就是薛家女人。
趙一鳴看向紅裳:“你是不是吃壞了甚麼東西?是肚子痛了還是如何樣?唉,我們又曉得些甚麼,我看,還是叫個大夫過來請請脈的好。”
畫兒口裡固然說著話兒,不過她的眼睛卻瞟了一眼身後的幾個娘子。身後的婆子娘子眼肯便悄悄的都盯向了院子裡:重視看著會不會自內有人出來躲到暗處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