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太太躺好後,魏太姨娘給她蓋好了被,又給她掖了掖被角,才垂手立到了床頭;老太太打了一個哈欠:“有福?真是一定了。你和我哪個都不是有福的人,隻看我們老太爺現在晚晚都在那兩小狐狸裡處宿下,我們兩個還能算是有福的?都說是少年伉儷老來伴。到現在我們都老了,卻一日不能見老太爺幾麵兒,這算是哪一門子的福分?唉――”
老太太真得不是那種極故意計與手腕的人,但她嫁了老太爺做下妻,這是一福;而她一進趙府便當家作主了:她上無婆母,這是二福;老太爺因著本來的共過磨難一向很恭敬她,隻要老太太行事不過分份。老太爺普通都是睜隻眼閉隻眼,向來冇有因為家事與老太太爭論過,這是三福;厥後老太太連續生了兩個兒子,她腰桿兒更直,並且大兒子非常的爭氣。這就是四福了。像老太太如許的福分,天下間有幾個女人能有?
暖閣內倒是熱烈極了。趙家的男主子們,另有長房的舅老爺於鈞都在坐,恰是吃到酒半酣的時候,大家都是一臉的笑意兒。
隻是如許的話兒,魏太姨娘是不能說出來的:她是極曉得本份,並且安於本份的人兒;不然她那裡能在趙府待到現在。
趙一鳴和於鈞本就是朋友,以是兩小我談得是真上投機,也隻要趙一鳴曉得於鈞隻是在應酬席上的世人,並不是真得把他們看作了朋友:除了老太爺和本身以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