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初七悄悄一笑，神采溫和了下來。

瞥見趙綿澤出去，夏問秋眼淚汪汪地喚了一聲“綿澤”，委曲地抹著眼淚，悲傷得冇了邊兒。

“皇太孫留步吧。”

說到此處，她拖曳了一下聲音，笑吟吟地彌補，“當然，太孫妃眼下痛得如許短長，隻怕僅憑藥物引產還不敷，且拖得時候越長，吃的苦頭就越多。依我看，老祖宗的體例也是好使的，找兩個有經曆的穩婆來，輔以木棍碾壓擊打小腹，產出死胎會快一點，林太醫覺得呢？”

一聲，還一聲，痛苦的嗟歎裡異化著穩婆喊用力的聲音。

嘖嘖！夏初七眯起一隻眼睛，都有些不敢想那撓心抓肝的痛苦了。不過，她這般做真的是為了夏問秋好，為了留下她一條命。她不活著，怎能痛苦？

“皇太孫，用膳了……”

“我送你。”

她話音剛落，裡頭又是一聲“啊”的尖叫。

“皇太孫，事情已了，我該回了。”

“應當的。”夏初七皮笑肉不笑，“你不必與我解釋，我倆的乾係，還不到那份兒上。他纔是你的老婆。”

“綿澤啊……嗚……痛啊……”

嚥了一口唾沫，他拂起衣襬，重重跪地。

趙綿澤不睬會她的冷嘲熱諷，在外室走來走去，不時看一眼那緊閉的房門，神采極其煩躁。夏初七瞄著他，偶爾感慨幾聲，他卻始終不動聲色。一向拖到晌中午，有人擺了飯來請。

引產雖不是出產，但也算肮臟之氣，趙綿澤和林太醫都是男人，天然被穩婆請出了內堂。本來趙綿澤是讓夏初七留下來看顧夏問秋，但她卻以妊婦引產有風險，為免瓜田李下，不好交差，也跟著退了出去。不過，為了免得她真的痛死疇昔，她美意腸在她嘴裡塞了一塊參片。

兩小我一前一後，誰都冇有說話。

“嗚……我們的孩兒……冇了……”

她吃飽了肚腹返來，懶洋洋地倚在榻上憩息。而裡屋裡，夏問秋一陣陣的痛苦嗟歎，一向未絕，斷斷續續的傳入耳朵，比殺豬還要可駭。叫一會，又歇一會。歇一會，又叫一會，反幾次複，耗時極長。

“小七，我……”趙綿澤低低歎了一聲，瞄向她還纏了一圈紗布的手，眉頭蹙得死緊，就像有人在他的心上繫了根一繩兒，在生生拉扯普通，說不上是痛，還是無法。隻是他曉得，這類感受，是他一向想要順從，想要表示得天然一點，也是不能的。

狀似考慮了半晌，她眉梢一動，含笑道，“我確切有一個好方劑。用蒼朮，川樸，芒硝，甘草，木通，半夏，香附……再配上引產聖藥天花粉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