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耿三哥,你安排就好,不必問我。”
耿三友想了想,笑道:“從永平府過來,又經了海上那些事,恐怕你也是累了,不如我們先找個腳店住下,歇一晚,等天亮再說?”
劃子的行進速率不如大船來得快,加上半途改道,等夏初七一行人達到登州的時候,已經是早晨了。
真有這麼迫不及待嗎?傻!
夏初七冇有與他們一道,自顧自上了二樓,關上房門,叫鄭二寶守在門外,將甲一叫進屋子。
登州的船埠上,火光昏黃,一片冬殘春來的凋敝之態。人來人往中,不時有客船和貨船泊岸。天幕下,裝載運貨的伕役們,扛著麻袋,在扯著嗓子呼喊,繁忙的討著餬口。
她阿誰三姐啊!
為了便利來往的客商,登州埠頭四周,就有很多大大小小的堆棧。但大抵是本日天氣已晚,來往的客商較多,他們一行十幾個,人數也很多。前去投堆棧時,連續走了好幾家,都已客滿。最後,不得不在一間環境稍差的小堆棧住了下來。
甲一出去了,她又將鄭二寶叫出去,清算“出逃”的東西。俄然,聞聲窗戶內裡“咯吱”一響,接著又是三聲輕叩。她斂著眉頭,右手覆上了左手腕的“鎖愛”,一眨不眨地盯著窗戶。
十幾小我,要了餘下的五間客房。
“好,你先歇一會,我趁便拿飯菜,吃飽再說。”
一道低聲迴應後,窗戶被推開了。
“出去。”
夏初七應了,回過甚來,看了看甲一。
“是,是我。”楊雪舞看了一眼門口,又瞥了一眼目瞠口呆在發楞的鄭二寶,吃緊抓住她的手腕,將她扯到一邊,“楚七,我來不及與你多說,你從速跟我走。”
“嗬”一聲,夏初七笑了。
她的話還冇有說完,堆棧外頭俄然傳來一陣喧鬨的馬蹄聲和喧鬨聲。緊接著,窗戶內裡又響起三道暗號似的輕叩。
“哎喲喂,總算到地兒了,可累死了!”
陳大牛自知言語上辯不過她,笑著將她攔腰抱起,緩慢地啃了一口,大步往艙中走。
大堂裡,耿三友叫了夜飯,一群人正在胡吃海喝。
“如何了?我表姐呢?”
“你是……雪舞?”
“甲老闆,你過來。”
他們在海上飄了三兩日,個個都又累又餓,現在總算有處所歇腳,能夠喝口熱水,吃口熱飯,一個個臉上都是憂色。
想了想,看楊雪舞孔殷,她低低道,“雪舞,與我一同下船的人,你瞥見了嗎?他們是護送我來的,為免被他們追上,不如再等一會兒,等他們睡著……”
二寶公公抬了抬兩個大胸,極是不耐的咕噥一聲。耿三友望著他的麻子眼,嗬嗬一笑,領著人扛著行李,避開人多的處所,看向了夏初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