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個字說完,夏初七輕笑一聲,看著酒杯,垂下眸子。
“侯爺,出甚麼事了嗎?”
今兒那麻臉婦人肇事時,趙如娜在車隊的最前麵。但她是女眷,又是定安侯的側夫人,不便在人前拋頭露麵,一向未有翻開簾子。現在見陳大牛少言寡語,像是有甚麼苦衷的模樣,訝異了一瞬,將他按坐在椅上,低頭嗅了嗅,微微一笑。
“冇甚麼費事吧?”
有些事,既是他不想她曉得,問也無用。
“你實在能夠挑選彆的路,現在還來得及。”
陳大牛昂首看她,目光微微一閃。屋子裡很暖,她的聲音也很柔,眸底波光盈盈如水,一句句體貼的話,彷彿撓心的爪子,讓他擺佈難堪。欲言又止地遊移了半晌,他畢竟還是甚麼都冇有說。
陳大牛平素並不常喝酒,除了必喝不成的時候,趙如娜幾近向來冇有在他的身上聞到過酒味,可本日的他,除了精力疲憊,一身酒味以外,情感彷彿也不太對,不免讓她生疑。
像如許的夜晚,在趙如娜的印象中,極少。從她到奉集堡開端,他隻要返來與她待在一處,幾近就冇有循分的時候,每一個早晨都不知滿足地纏著與她親熱。而在這晚之前,獨一有過的一次,是他接到十九叔歿於陰山的動靜。
“馬哥,這些日子,苦了你了。他在的時候,想必你冇有吃過這些苦頭吧?不要驚駭,他不在了,我也會待你好的。等你吃飽了,小爺我親身為你刷洗。”
“甲老闆……”
“怕回不了頭。”
“還喝酒了。”
“是啊,喝了點。”
“好了,真帥!”
“郡主是一個好女人,大牛哥,你要好好珍惜。緣分這東西很奇特,有一日的時候,就得過好一日。不要學我,笑時不會好好笑,哭時也不知如何哭。每一處都熱,唯獨內心涼。”
知他的變態,她也冇有再問。
“甲老闆,你怕嗎?”
不知他是如何跟著趙樽的。
“本日街上的事兒,都處理了?”
驛站北屋。
“怕甚麼?”甲一坐在她的身邊。
陳大牛迎著入夜的冷風進入閣房,臉上一片冰冷。本來正在爐火邊上看書的趙如娜淺笑著迎上來,替他褪去甲冑,隨口一問。
她拍了拍大鳥的腦袋,轉頭看“機器人”甲一。
兩人睡在一起,中間卻像隔著一條深深的鴻溝。
“是。”甲一板著臉,“即便不傳,本日你在大街上鬨了那麼大的動靜……不管是趙綿澤、東方青玄、還是夏廷德,想必都曉得你與定安侯在一道了。”
“你安曉得?”甲一不悅地看她。